虞執幾乎是慌亂地急聲開口“你把這東西給我干什么”
小少爺卡機了一會兒,似乎是有點艱難地通過這句模棱兩可的話,運行出了個還能運轉的指令,抱著寶貝機械蜻蜓跑到噴泉池邊。
小少爺踮著腳,松開手。
機械眼“撲通”一聲掉進水里。
虞執幾乎是被一塊巨石悶在了胸口“”
“不、不道歉。”依然完全在小機械樹狀態的灰撲撲小球結結巴巴重復,“不能道歉。”
他接收了一份1447863個g的“成為最偉大的機械師”指令,第一條是不能為沒做錯的事道歉,不然就不是乖孩子。
因為內存基本被撐爆了,機械樹模式的小球卡機得厲害,思維都是一頓一頓的“第,第二條。”
第二條,害怕的時候就閉上眼睛,對收音機許愿。
這是小球藏起來的寶貝之一。
它保留了一點點收音機的殘骸,在出發前被全世界最酷的機械師導師仔細打磨,變成了小小的鑰匙形狀,正好對應家里新換的鎖孔。
小鑰匙掛在脖子上,一只手就能握住。
蒲云杉握住鑰匙,閉上眼睛。
虞執的眼角幾乎瞪出血絲“蒲云杉你給我過來”
他幾乎是被某種強烈的不安促使著,過去就要扯蒲云杉的胳膊,卻還沒來得及扯住,就被半舊的合金手杖隔開。
“滾開”虞執被攔得心煩意亂,“都滾這是我家,都給我滾”
來人有些歉意地俯身“恐怕不是了,虞先生。”
虞執看著他,瞳孔縮了下。
攔住他的是個執事打扮的陌生人,神色溫潤,語氣平靜得近乎柔和。
那人把小少爺抱起來,放在噴泉池的臺沿上,比劃了下,小少爺就乖乖把手交出來。
他們和機械蜻蜓一起,用清水把手和膝蓋受傷的地方洗干凈,再上藥包扎。
執事打扮的陌生人動作輕柔利落,沒有留下半分多余的疼痛。
蒲云杉第一次發現摔跤也可以不疼,灰撲撲的眼睛亮起來,被機械蜻蜓抖到臉上的水逗得忍不住抿著嘴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點點紅。
虞執看著那兩個人,他不知道占據頭腦的情緒里恐懼還是憤怒居多,只知道脊骨發冷心跳如鼓,強烈的不安仿佛鋪天蓋地壓下來“你究竟是誰”
他定在原地。
因為蒲云杉捂著眼睛,躲在陌生人的身影里,看他的神色茫然。
“請、請問。”小機械樹縮起來,超級小聲,磕磕巴巴問最酷的機械師導師,“這是誰”
虞執幾乎覺得這兩個人是在演戲。
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想要讓蒲云杉別鬧了跟自己回去,如果蒲云杉是想達成什么目的,他可以同意“跟我回家我是你哥哥”
小機械樹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有點茫然地看最酷的機械師導師。
穆瑜摸了摸蒲云杉的頭發“想不想飛”
1447863個g的“成為最偉大的機械師”指令實在是太占地方了。
岌岌可危的內存立刻被“想飛想飛想飛想飛”擠掉了“什么是哥哥”,小云杉樹坐得筆直筆直,把手舉得老高“想”
“我去開飛行器。”
穆瑜點了點頭“我們要去換一副眼睛,你喜歡什么顏色,五彩斑斕的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