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楓燃趁弟弟不注意,不動聲色,飛快伸出一只腳,咚地踢暈了一個剛想爬起來的狗腿子。
“我們打個比方,比如你家只有兩個人,你和你弟弟,你們倆相依為命。”
聞楓燃頂著乖弟弟,踩著大花毒蚊子的臉跳過一架等身機甲:“那你肯定得把你弟弟照顧好吧不能當一只吸弟弟血的破蚊子。”
“做哥哥的要堂堂正正,要給弟弟做榜樣。”聞楓燃蹲在機甲上,“像有的人,只是讓弟弟餓不死、沒散架就覺得自己勞苦功高了,天天拿弟弟撒氣。”
“弟弟挨欺負他裝聾,弟弟受傷生病他裝瞎。弟弟需要照顧,他沒時間,弟弟快給人家折磨散架了,他說他太弱了沒辦法。”
聞楓燃垂著視線,一邊慢慢地說,一邊打量臉色青白身體僵硬的虞執:“可他自己一點傷都沒受,身上一點機械零件都沒有。長得挺高,身體挺不錯,聽說成績還是優秀就這樣,還覺得弟弟欠他。”
“這就叫無恥。”
“記住,以后千萬不能做這種人。”聞楓燃說,“這種人我見一個揍一個,塞排水渠里沖走,能沖多遠沖多遠。”
蒲云杉立刻保證:“我不會做這種人”
成績超級好、學習超認真的小機械師埋頭苦記,覺得每個字都有道理。
雖然數據庫里有關這部分的相關內容幾乎全是空白,還時不時就會蹦出bug卡機,但蒲云杉仔細思考、完全認真地想清楚以后,覺得每句話說得都對。
要是他當了哥哥,就努力去做到這些。
他很想做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人。
聞楓燃把手舉高,用力胡嚕新弟弟的腦袋:“真乖。”
血紅大野狼十三年都橫沖直撞地胡亂長大,這段時間才開始瘋狂補課,懂的其實也還不多,只能說自己想的那些最簡單的道理。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這些最簡單的、誰都推不翻的干脆直白的道理,正把躲藏在數據庫里最后的陰影擰成一團、塞進排水渠,一口氣全沖干凈。
就像聞楓燃低著頭,正盤算著對這個人渣做的一樣。
“行啦,咱們走吧。”
聞楓燃扛著新撿到的乖弟弟,蹦下機甲輕松站穩,特別規矩沉穩和老師揮手:“老師再見。”
老師:“再見”
老師好不容易回過神,同樣翻山越嶺追上來:“等一下這位這位魔、魔法學院的同學。”
這些天的接連震撼下,老師不得不被迫開始接受這個設定,按著太陽穴:“我們必須把蒲云杉交給他的家長。”
“而且你們最好也先留在這附近。”老師解釋,“這里沒有重型機甲。”
機械樹規定,不論成年還是未成年人,都嚴禁操控重型機甲和戰斗型機甲,在上學和放學時間段靠近機械樹小學一百米范圍內。
這也是為什么這些人來校門口堵人,只帶了類似外骨骼和機械盔甲的等身機甲,能被這位身手非凡的魔法學院學長徒手撂倒的原因。
這點聞楓燃完全能理解:“對,小學上下學期間,大貨車、水泥罐車、渣土車不能近校門。”
老師一個字都沒聽懂:“”
聞楓燃:“魔法世界的一些交通運輸工具。”
老師:“哦,哦哦。”
老師清楚這些貴族學生的放肆行徑,依然警惕,定了定神才又說:“他們很可能帶了大型機甲,只是礙于規定沒有靠近你們最好小心。”
聞楓燃不太懂:“多大算大型兩米高的算嗎”
“當然,城區里是不允許有超過兩米的巨型機甲的。”
老師皺緊眉:“雖然不超過兩米,但這類機甲操作靈活,助推力強在這些機甲系學生手里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