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怎么說呢。”
因為營救行動確實有點酷過頭了。
雖然過了十九歲生日,但的確認為叛逆期很酷的大機械師導師,沉穩地把自己一個人的時間線又向回拉了二十幾天。
穆瑜提醒系統:“我們的小朋友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系統:“”
剛才還按著一串糖葫蘆的隱形棉花糖連忙回頭,才發現三個小兄弟才第一次合作,就已經格外默契地打配合,展開了爭分奪秒的緊急營救行動。
沒什么機械昆蟲能跟金剛小蝴蝶比靈巧,穆雪團選手最近殺得兒童組遍地狼煙,滑聯甚至在正式考慮提前讓他升組,這一決策又引起了少年組的激烈反響。
近于透明的翅膀輕盈靈巧,穿梭在機械昆蟲間、關掉引爆開關這種工作,對精通花滑的小蝴蝶來說,輕松流暢得幾乎像是一場表演。
因為是和遙控玩具車一個操控邏輯,所以聞楓燃迅速學會并上手了大灰石頭機器人的遙控器,正把大灰石頭滴溜溜轉到飛起。
什么都能吃、主要攻擊方式是不停吃石頭跳起來撞人的大灰石頭機器人,恰好能吃掉被金剛小蝴蝶關掉引爆開關的機械昆蟲。
戴著護目鏡的小機械師坐在變形金剛的懷里,用磁懸浮手掌當工作臺,埋頭拆卸引爆開關、徹底銷毀這些危險品。
這一整條流水線的效率高到不可思議。
這一會兒的功夫,借著煙塵的掩飾,那些紅燈就已經悄無聲息地稀疏了不少。
老師雖然不明就里,但在穆瑜的提示下,也毅然加入營救小分隊,咬牙站了起來,負責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即使不是為了這個目的,老師也實在想問清楚:“虞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這兒都是孩子”
“我沒想傷人”虞執盯著穆瑜,他的臉色已經泛青,神色有些癲狂,“我只想讓他放過我,要么給我陪葬我一輩子都叫他毀了”
看到那個克蘭少爺昏迷不醒,虞執就知道自己完了。
虞執是清楚這些人有多沒道德底線、為了發泄能做出什么事來的。
今天從這里回去,不只是他們會制造一場他沒法自辯的抄襲事件,讓虞執被灰溜溜趕出機械學院這么簡單他們是真的不拿人當人。
虞執猜得到,他們會讓機械獒撕咬他取樂,對外只說是場意外,再給他換一副機械身體,叫他永遠當他們的仆人。
“他把我趕出別墅,讓我跟蒲家斷絕關系,讓我賠得傾家蕩產,我都能忍”
虞執咬牙:“因為我知道我還能往上爬,我還有未來,只要我夠拼命,我就能爬到沒人能看不起我的地方。”
“可現在都叫他毀了為什么就是不放過我為什么非要針對我”虞執喊,“我的前途徹底毀了全毀在他手里,這次我不會再忍了我不會放過他”
老師匪夷所思:“叫誰毀了”
“你知道他們能做出這種事虞先生”
老師幾乎是脫口質問出來:“你知道,然后你把那孩子給他們”
虞執那些激烈的瘋狂指控,在這句質問里幾乎是戛然而止。
“因為毀了你的前途,所以你不能忍了。”這些話本不該一位老師來說,可老師實在忍不住,難以置信地盯著虞執,“要是他們這么對那孩子呢你還能忍,是不是”
“傷在疼孩子身上,疼在那孩子身上,沒關系。哪怕是那孩子可能被拆解、可能被扔給一條機械獒撕咬,可能被改裝成機器人,也沒關系,是不是”
“我沒這么說”虞執看起來依然怒不可遏,辯解卻極為蒼白,仿佛根本沒想過這一點,“我會想辦法保護他,我不會看著他落在那些人手里”
“對。”有人在他身后說,“所以你就閉上眼睛。”
不會看著他落在那些人手里,所以干脆閉上眼睛。
自欺欺人、得過且過、謊言疊著謊言,連自己也不清楚,那些“憤怒”和“愧疚”里是否有自己逃過一劫甚至成了受益者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