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歸云的聲線本來就屬于優雅華麗的那一掛,江西糖聽他自稱daddy,磁性的嗓音震的他耳朵都發紅了
“你、你你故意打趣我”江西糖忍不住退后一步,然后用僅僅露出的雙眸控訴地看著元歸云。
元歸云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正經“公主誤會我了。”
江西糖又在原地糾結了一會,最后用力跺了下腳,惱羞成怒地伸出嫩白的手拉下口罩,睜大了濕漉漉地藍眸“喂喂喂”
喂喂喂等于發脾氣。
元歸云沒想到江西糖還真能運用他說過的喂喂喂,忍不住輕笑一聲,朝他伸出了手“公主,我不說了。走吧,該下樓了。”
下樓的時候,元歸云在商場賣衣服那層,又停了下,翻找出了一雙他能穿的折疊滑冰鞋,在冰刀纏了一圈金線。
于是,過了一會,對面的高樓上,一個拿著望遠鏡守風的男人,忽然瞪大眼睛,怪叫了一聲。
“俺地親娘喲他娘的神仙下凡”
正在裝衣服的同伴一臉問號地抬頭“啊下飯生鮮下飯你把喪尸當生鮮下飯草,你什么也心理變態了離我遠點啊你”
“你說的什么鬼,不是生鮮下飯,是神仙下凡”
守風的男人換成普通話,一把將望遠鏡塞進同伴手里,讓他趕緊快看。
同伴懵逼地接過,然后又懵逼地抬起望遠鏡朝下望去“草什么玩意嗖的一下沒了”
同伴只看見了一個疑似箱子的物體,嗖的一下,消失在了望遠鏡能看到的范圍。
“不是玩意,是神仙下凡我跟你說,我剛才看清楚了”男人激動地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當時的情景“一個比你還壯,比你高,看背影比你帥的男人,一手摟著一個看不清臉但穿的很厚的人,一手領著一個超大的行箱子,重點他腳下不知道踩著什么牌子的滑冰鞋,在冰面上如履平地,那速度簡直比開車都要快跟電影里的超人似的”
“你說真的沒看錯”
男人拍著胸膛保證“絕對沒有”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伴又抬起望遠鏡朝男人離去的方向看過去“這個方向他不會是去那個已經被搬空的藥廠吧”
兩人又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要不追上去看看”
“反正東西搜羅的差不多了。萬一能拉他入伙,或者,問出滑冰鞋從哪里弄得,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些。起碼極寒再來,咱們能比別人拿貨快些,減小在外被凍死的風險,你說呢”
兩人一拍即合,連忙叫上還在搜羅的另一位同伴,決定碰碰運氣,追追看
“等下我,這還有一層黑絲,等我裝完啊”
藥廠門口,昨天元歸云堆的兩個小雪人,已經找不到蹤影了。
藥廠的大門敞開,門上還纏著爬山虎的葉子。
“元歸云,我們還回這里干什么”
到了地方,江西糖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他的聲音藏在口罩跟圍巾下,聽起來有種悶悶的奶味。
江西糖只能聯想到宋城一行人,他看著空空如也的藥廠,困惑地說“他們,昨天就應該離開這里了吧”
元歸云站在大門口,只掃了一眼,松開行李箱,伸手捏起了一片黏在大門上的葉子。
“他們走的太急了。”元歸云說著,示意公主摸摸葉子。
江西糖艱難地從小熊蓋帽的手套伸出一根小拇指,剛碰到,便驚呼出聲“是熱的爬山虎的葉子會發燙”
“葉子的溫度應該是恒溫的,公主你覺得發燙,是因為現在室外的空氣溫度太低了。”
元歸云丟開了葉子,將公主伸出的小拇指,重新塞進手套里,才帶著箱子進了藥廠。
江西糖在懵懵懂懂間,好像明白了元歸云是為了這些爬山虎的葉子,才回來的。
清理了一下跑進藥廠里的幾個零星喪尸后,元歸云環視了一周,看著滿地的綠色落葉,對江西糖說“那只爬山虎死了,如果不是大雪封了路,這里應該很快會被附近游蕩的喪尸占領。”
畢竟,喪尸可以啃噬爬山虎的葉子。
江西糖并不意外這個結果,只是,一時間,他有些唏噓。
不過,他又想了想,覺得對于變異爬山虎來說,這不一定是個壞結局“人類太復雜了,它玩不過人,不如重新做回一個植物。”
說起爬山虎,江西糖就想到自己被騙的那些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