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糖已經被吊起了好奇心,就像他想聽副隊長講下去一樣,他現在也想聽元歸云把故事講完。
“想知道”
“那我就說。”
事情有些久遠了,元歸云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這個男人,名叫雷滅。他從有記憶起,便一直做同一個噩夢,夢中有一個看不清正臉的黃衣女孩,一直在陪他玩,每次他想要看到這個女孩的正臉,結果都是無疾而終。然而,讓雷滅更在意的一點是,這個噩夢最恐怖地方并不是重復地做,而是當他一點一點長大后,夢中的黃衣女孩也在跟著長大。”
元歸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個噩夢中的黃衣女孩已經逐漸成了他的心魔,他的執念。他不再害怕這個噩夢,開始認為,這個黃衣女孩一定是他命中注定的戀人,現在就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正在等著他。于是,他準備成年后,立即去找黃衣女孩,結果等他成年了,家里卻給他談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公主猜猜看,他接下來選擇了怎么做”
江西糖此時已經聽入迷了,忘記了自己做噩夢的事情。
他想了想“他去找他的黃衣女孩了”
“公主猜的很準。”元歸云說。
江西糖認真地說“daddy我不是瞎猜的,因為你最開始說了,他被大腦欺負狠了,如果這個時候他放棄了黃衣女孩,就不會到欺負狠了的程度吧然后呢他去找黃衣女孩找到了嗎”
“找到了。”元歸云繼續說“為了黃衣女孩,他從家里逃了出來,準備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她。就這樣找了十年之后,他終于在噩夢中看到了黃衣女孩的臉,雷滅先是欣喜若狂,可隨后他竟然發現,那張臉,是十年前家里為他準備的未婚妻的面孔。”
江西糖聽到這里瞪圓了藍眸“原來未婚妻就是他的黃衣女孩十年前就來到他的身邊,他卻錯過了”
元歸云“雷滅最開始也跟公主這樣想,所以他立即回了家,甚至不顧世俗的眼光,想強行帶著已經已婚生子的前未婚妻離開,被家人攔了下來。之后,他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終于跟黃衣女孩在一起了。可是,他自己覺得自己變成悲劇的原因,正是因為跟黃衣女孩成功在一起了因為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并不愛黃衣女孩,就算他的前半生一直在夢中跟她相遇,但是他現在才發現,他并不愛他。”
“想通了這點后,雷滅再也沒有做過關于黃衣女孩的夢,可事已至此,他決定放棄之前的執念,好好過日子。與此同時,他的妻子原本也以為這是錯過的天定良緣,才會決定跟雷滅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從雷滅家里的衣柜底層翻出一張破舊的黃色床單,一切才真相大白,妻子選擇了離開他,回歸了最初的家庭。”
“雷滅看見黃色床單的那一瞬間,才明白,自己被他的大腦欺騙了。小時候,他只是看了一眼被風吹動的黃色床單,他的大腦就記住了床單姿態最像人的時候,給他編造了一個黃衣女孩。后來他一直找不到黃衣女孩,大腦又欺負他,隨便將前未婚妻的臉,填在了黃衣女孩的臉上,至此,造成了他悲劇的一生。”
聽到最后,江西糖已經目瞪口呆。
黃衣女孩竟然從始至終都不存在原型只是黃色的床單
“他的大腦怎么這樣子”江西糖都替雷滅感到生氣跟難過了。
“公主,大腦不會跟你講道理,只會隨心所欲地欺負你,只要你的思緒能活躍,它就會隨意編造夢。”
“可是,不管怎么編造,夢始終是假的,公主不害怕,大腦就拿你沒辦法,總是欺負不成功,它就會放棄了。”
江西糖好像明白了,他抿著唇,主動跟元歸云說了自己做噩夢的內容。
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從懼怕轉變成了氣呼呼“所以daddy,只是因為我睡覺前害怕了一下宋城的事情,我的大腦就在夢里欺負我我的腦子不是笨嗎怎么也會這樣啊”
“它欺負不了別人,只能欺負公主了,確實很過分。”
江西糖被自己氣到了,然后他氣了一會,藍眸微閃,剛想問自己的大腦編排宋城跟陳鋒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把霍從加進來的時候,思緒忽然被另一件事給拉走了。
“daddy,你怎么沒換睡衣,被子也疊的好好的,沒有打開我好像一睜開眼,就看見了daddy你在我的床邊”
這幾天,每天都是江西糖先睡晚起,因為夜里沒有驚醒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其實元歸云一直都沒睡過。
元歸云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想應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