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糖才十八歲,讓他跟一個三百多歲的人,結拜當兄弟,他接受不了。
商破行沉默一瞬,看著江西糖透露著純真的藍眸,異瞳忽然微閃,想了想,竟然覺得自己其實也能接受,就看江西糖了:“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不介意給我當曾孫子嗎”
江西糖聽商破行這樣說,才意識到,他如果要叫商破行祖爺爺,那他就是要當他的孫子了。
“我們不能交個朋友嗎”江西糖皺著漂亮的臉蛋想了一會,終于想到一個詞,語氣真誠地說:“對了,忘年交,我們可以當忘年交呀”
元歸云在旁聽著,沒想到公主真能找到一個那么合適的詞,他灰眸專注地落在公主的臉上,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忘年交”
商破行聽到這個詞時微愣,結果他越琢磨越覺得合適,非常合適:“我覺得可以。”
“你看下,這是我哥哥給我勾的金線小黃雞。”
江西糖并不是隨隨便便想到這個詞,他拿起脖頸上掛的金線小黃雞,給商破行看。
商破行垂眸認真打量了一番,評價道:“毛茸茸,看著挺可愛,像鳳凰幼獸的涅鳥。你喜歡如果能回我哪里,我送你幾只涅鳥給你玩。”
什么是鳳凰的幼獸
江西糖再次感受到了他跟商破行世界觀之間的參差:“這個不是你說的涅鳥,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小黃雞。不過因為是由哥哥的金線用心做的,才獨一無二,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商破行抬起異瞳看了元歸云一眼,態度不冷不熱。
他看江西糖有多么順眼,看元歸云就有多不順眼,像是天生氣場不合。
實力強大,被搶過來,因為文字獄的壓力,不得不待在弟弟身邊,他本人還心思深沉,跟自己不相上下。
商破行活了幾百年,不知道遇見多少人。其中最難纏的一類人,就是心機深沉的人。
這種人如果只有五十的能力,他們也能通過各種操作,將自己的實力膨脹至兩三倍。就算用絕對的實力,將這類人直接斬殺,可他們就算死了,照樣也能引來一系列后續事件,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除非花費大量時間,否則別想甩掉。
商破行不喜歡元歸云只能看見一片灰色的灰眸,他喜歡江西糖清澈漂亮又透露著堅定的藍眸。
“小黃雞是金線勾的”
江西糖忽然介紹金線小黃雞,不過只是先開個頭,然后好自然而然順到他真正想對商破行說的事情。
這一件事,能解釋他為什么會想到忘年交。
他覺得商破行,從某種意義上,跟他是一種人。
江西糖白皙柔軟的指尖松開金線小黃雞,放在了胸口處帶的金色胸針上:“這個胸針,也是金線勾的,我特別、特別、特別喜歡它。”
江西糖一連用了三個“特別”強調了他對這個胸針的喜歡。
不就是一個胸針嗎
商破行從小被養在村里,自小跟養父鐵匠學習打鐵。
他有這方面的天賦,七八歲就能打出村里人最喜歡用的金牌菜刀。如果不是生而背負秘密,如果不是沒等他成年,才十三四歲,村子就被邪修被屠殺殆盡,他要是可以安穩的一直待在那個村子,那他成年后一定繼承養父的鐵匠,成為遠近聞名的鐵匠。
因為他養父祖上就是世世代代打鐵,連祖訓都是“不問百行,但求一行”,所以養父打鐵技術高超,將有天賦的他也教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不管是胸針跟前面的小黃雞,在商破行眼中,其實都不值得他去看的小玩意。
但現在因為江西糖說了,商破行也愿意垂眸去看。
結果他的視線剛落在金色胸針上,瞳孔就定住。
“門”商破行過了半晌,只問了一個字。
江西糖看著商破行的眼睛,重重的點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