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糖瞬間門瞪圓眼睛,整個人僵住。
這雙手不是偽神的手。
黑線另一頭的男人,不是,不是偽神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好像慢放了,好像又加速,如同矛盾至極的夢境一般。
手的出現,讓黑線顫抖的更加劇烈。
破碎的白金色鏈條與混合的黑氣,圍繞著男人身邊,直到落地的一瞬間門,那些堅持到現在還堪堪掛在男人身上的白金鏈條全部斷裂,懸浮在周圍,在黑霧的襯托下,成了閃閃發亮的細閃碎鉆一樣,如夢如幻,恍若泡影。
接著黑霧也開始消失,男人原本赤裸的大長腿被黑色西裝褲包裹,往上是簡潔貴氣的黑色皮帶,上半身穿著單扣的白襯衫,袖口跟襯衫紐扣上繡著復雜的金色暗紋圖案,扣子禁欲般扣到最上面。
男人臉上穿透雙眸的白金鏈條是最后斷裂的,江西糖睜大眼睛,除了可以看見鏈條斷裂的瞬間門,還能清楚的看見白色面具一點一點碎裂,先是變成了網狀,最后化成了無數碎片,跟著白金鏈條一起變成了懸浮的細閃星光。
在白色面具碎裂后,面具下藏著的黑霧眨眼睛便移到另一半臉,變成一張純黑色的面具,遮擋住了原本露出了,那張屬于偽神的臉。
沒了金色鎖鏈,沒了面具,現在只有男人的半張臉,與他手指夾住的黑線。
黑線上的數字由原先的沒有盡頭的一大長串,變成了單位數的一米。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唯有黑線,像是人類的心臟一樣,仍然在天真無邪的震動。只不過沒幾秒,因為震動的速度實在太快,人的肉眼捕捉不到,反而由震動變成了震動到極致的靜止。
這下真的全世界都安靜了。
手指夾著黑線的男人,無視了周圍的一切,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看入江西糖的藍眸,沉默未言。他一動未動,連眼睛也不眨,乍一看像是沒有人氣的木偶。
江西糖早就在看在男人容貌的那一瞬間門,傻了。他之后只是維持著睜眼的姿勢,其實大腦已經成了漿糊,一片空白。
他怎么會不認識這張臉
高冷清貴,英俊的五官,眉目如畫帶著如初雪的氣息這張臉的主人,哪怕走在到處都是血腥肉畜的骯臟村落,也像是身處什么高級場所,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透露著骨子里的矜貴與距離感。
這種用頂級錢權資源培育出的貴公子,現代社會是完美的豪門繼承人,穿越到古代一定是天橫貴胄的太子殿下,在江西糖的記憶中,只有霍從,沒有其他人。
其實在他記憶中,霍從的臉是模糊不清,并不能看的非常清楚。可眼下霍從站在他眼前,以前的記憶立即變得清晰,讓他一眼就認出了他。
居然真的是霍從
初雪的味道將霍從帶到他面前。
江西糖不敢眨眼,他暈暈乎乎,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畢竟霍從從一開始,就被文字獄判定了死亡,他從書中世界出來,被選中當考生,可霍從卻被永遠留在了書中,沒有活過來的機會。
他從最初的悲傷震驚,到現在的接受,結果霍從居然又出現了
偽神變成了霍從
還是偽神一直都是霍從
太多太多的疑問,想不通。
周圍安靜的已經連掉跟針都能聽見了,
江西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才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聲音輕的如同耳語一般,試探性的吐出那個名字“霍從”
真的是霍從嗎不會是其他人假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