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扎心不過血花四濺。
可元歸云,卻做的比這都狠。
他直接把公主跟霍從的關系說得清清楚楚,殘忍說出本質,將霍從骨子里生長的部分公主,強行給剝離開。
那點霧蒙蒙,隔著薄紗的瞬間曖昧,也被元歸云說透,說爛,暴曬在陽光下,由白月光變成了朱砂痣。
白月光有機會成為天上月。
朱砂痣只會變成地下泥。
他個子很高,但有一次蹲下來給我穿了鞋成了泥。
霍從渾身青筋暴起,第一次失態,也是一次徹底失態。
他幾乎咬緊牙關,生平第一次緊張的動也不敢動,視線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被元歸云說的話吸引,只是小聲抽泣的江西糖身上。
有的心動,或許是心動,或許不是心動。
或許說出來是心動,或許放在心里才是心動。
也或許是心動后,才發覺那是心動,沒心動后,又覺得那不是心動。
如何能說得清說不清。
江西糖吸了吸鼻子,哭腫的藍眸看了霍從一眼,隔著一層水霧,雙方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他突然動了動小腿,貓爪似的踩了下元歸云的大腿。
元歸云立即調整了姿勢,單臂抱著,空出一只手,一只寬大的手掌。
霍從從來沒有那么恨過一個人。
他此生的恨,全部都匯集在此刻,集中在元歸云身上。
不死不休。
“元、歸、云”
江西糖沒有被霍從的聲音嚇到,他直接屈膝踩在元歸云的手掌之中,露出白皙漂亮到能讓任何人神魂顛倒的腳踝。
“那是原文的話。”
江西糖踩著元歸云的手,扭頭看向霍從,用哭啞的聲音一字一句說“我沒心動過。”
剛才還殺了譚霜雪的霍從,瞬間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
沒有風。
霍從卻虛弱身體搖搖欲墜,嘴唇不斷流出的血,很快打濕了白皙的下巴,喉結,鎖骨。
他狼狽的像徹底被染臟的清冷初雪,又像只永遠也不會有家的流浪狗。
冬雪一直下。
他再蹲下,也祈求不到新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