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身高在一米六上下,用一條頭繩簡單扎著烏黑長發。
下午的光芒已經沒有那么強烈,再被窗紗過濾,更是略顯昏黃。在這樣的光線中,許諾零碎劉海上沾染著一點點的光斑。
劉海下,眉如遠山,劃出兩條漸漸消失的弧線,隱沒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中。
睫毛長挑,眼眸如鏡,似乎連夏安的身影都能照的清清楚楚。
一張一合之間,似乎能將一個人剪裁下來。
小巧的鼻子,呼吸之間,周圍的空氣都在隨著她悄然動蕩。
乳黃的比甲,白色長裙。
赤腳,腳趾頭很玲瓏,像是被一整塊玉石雕刻而成。她是不喜歡穿涼鞋的,夏天一般都穿著草鞋,不過大概是她經常運動跑來跑去的緣故,草鞋壞的速度很快。
在夏安面前,許諾大大方方的轉了個圈:“怎么樣,今天的搭配很有新意吧?”
跟著又問了一句:“話說,你拍的電影講的是什么?”
她說話經常這樣,東邊一句西邊一句,跟不上她的節奏,往往到后面和她就會變成雞同鴨講。誰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
夏安在社團之所以最后能夠混到團長這個位置,倒不是說他有多大的專業能力,而是他和誰都能說上幾句。不管說了什么,總之,和大家都沒沖突。
對于許諾,夏安的交談要點是:只抓一點,其他放過。
不管許諾說了多少東西,夏安只抓住其中重要一點的談,什么時候許諾思路“跳躍”回來,就抓緊時間說兩句。如果許諾的思路“跳走”,夏安就閉嘴,一句話不說。
如此一來,似乎也只有他跟許諾說事的時候,能夠把每一件事落實到位。
聽見許諾問起拍片的事情,夏安躊躇了一會兒,道:“不是電影。”
“電視劇?”
“也不是電視劇。”
“短視頻?”
“……可以這么說吧。”
“拍點神怪志之類的短視頻怎么樣?”
夏安愣了一下。
許諾輕輕一跳,又跳上了轉椅,在轉椅上旋轉一圈,讓自己的裙子和長發在空中兜了一個圈子,然后問:“怎么樣,我這個打扮是不是很有時代感?”
又問:“你的短視頻有多短?三十秒?一分鐘?還是五分鐘?”
“有對白沒有?”
直接開了電腦,問:“你開機密碼是多少?”
過了幾秒:“沒有開機密碼,那你的秘密可保不住……不過你的機器好老啦。”
又過幾秒:“你妹妹從哪兒來的?以前沒見過啊,不過總覺得好熟悉。”
那是因為她有“天然合理性”在身,能夠直接篡改你的記憶,讓你以為她的存在非常正常。
夏安正要說話,許諾又道:“我在網上看了好多短視頻。有些人拍的短視頻一句對白沒有,也沒有復雜的背景,可是意義很深,讓人浮想聯翩。咱們不如拍這樣的視頻吧。”
咱,咱們?!
夏安終于開口:“你也要拍片……”
呸呸呸,這種話怎么亂說?
不過許諾沒察覺出夏安話中的異意,回答:“對呀,我一直想要拍短視頻來著。”
跳下轉椅,一下子坐在夏安床角,把夏安嚇得往里一縮,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房門。
房門虛掩,傻白甜帶腹黑的薛寧寧這一次終于沒有“巧合”的出現在那里。
許諾:“我一直在苦惱怎么更好的推廣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