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抱有惡意的人總歸是少數,大多數人這時候都很焦急。
“快打120”
“已經打了,校醫務室電話也打了。”
“林唯一不是有保鏢嗎他保鏢呢”
“不知道啊。”
林唯一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種瀕死的滋味,他不是第一次品嘗到,每一次心臟病發都是這么痛苦,痛苦到令他又一次想要徹底地解脫。
他像一條離了水的魚,氧氣正在一點一滴地抽離身體,心臟劇痛,呼吸困難,抬起手想抓住些什么,卻什么都抓不到。一陣猛烈的抽搐感襲來后,他腦袋一歪,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杜馨夢一聲尖叫“林唯一”
“讓開,都讓開別圍著他給他呼吸的空間”
一道清脆的女聲響在眾人耳邊,杜馨夢淚眼迷蒙地抬起頭,只見一個年輕女孩擠開人群來到林唯一身邊,跪下來就去扒拉林唯一的眼皮,又去探測他的脈搏與呼吸。
她像是一點也不害怕,一邊探測一邊拍打林唯一的臉龐和肩膀,大聲喊“林唯一,林唯一你聽得見嗎”
林唯一毫無反應,處在深度昏迷狀態。
“沒呼吸,沒脈搏,心臟驟停。”女孩說完后不再猶豫,動作麻利地給林唯一做起心肺復蘇,雙手交疊抵在他胸骨處,大力又規律地按壓起來。
這女孩就是攸晴,圍觀眾人聽了她的話后大氣都不敢出,各自退后,給搶救留出足夠的空間。
杜馨夢緊張地看著攸晴的動作,問“你是醫學院的嗎”
攸晴搖頭“不是,但我學過這個。”
胸外按壓很費力氣,按壓兩分多鐘后,攸晴的體力跟不上了,額頭上溢出大片的汗珠,大聲問“還有誰會cr心肺復蘇術過來幫忙呀”
有個男生擠進來,說“我是醫學院的,我來試試。”
他接過攸晴的班,繼續為林唯一做胸外按壓,攸晴歇了一口氣,想起圖書館里似乎有一臺體外除顫器,大聲喊“老師在嗎快把那臺aed取來”
剛趕到現場的圖書館老師如夢初醒,趕緊小跑著去取體外除顫器。
攸晴低頭觀察林唯一,持續的胸外按壓依舊沒能讓他恢復自主呼吸。她心中焦急,知道心臟驟停的搶救時間非常短暫,救護車來得沒那么快,如果沒有在幾分鐘內成功進行心肺復蘇,林唯一的大腦會因為長時間缺氧而遭受不可逆的傷害,最嚴重的后果就是死亡。
她再無糾結,讓另一個男生繼續做胸外按壓,自己則調整林唯一頭部的位置,讓他下巴抬高,雙唇微啟,深吸一口氣后,她俯下身去,手指捏著林唯一的鼻子,用雙唇包含住他的嘴唇,將一口氣渡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