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因為擔心林唯一,攸晴睡得很不踏實,天才蒙蒙亮就起了床,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學校。
下樓時她遇見俞紅,俞紅說“單文暉剛給我發了消息,說林唯一沒事了。”
攸晴捂住胸口長出一口氣,立刻又問“他在哪個醫院我能去看他嗎”
“估計不行。”俞紅搖搖頭,“單文暉說林唯一現在很虛弱,還沒醒過來,這次又是外傷又是內傷,肯定要調養好一陣子,而且幕后主使還沒抓到,他可能會找個地方藏起來養傷,連家里親戚都不告訴,所以,不方便探視。”
“哦。”攸晴點點頭,“沒關系,他沒事就好。”
譚蘇起床后,開車送攸晴回學校,她不可避免地錯過了第一堂課。走進教室時,班里同學看到攸晴的樣子都嚇了一跳,紛紛詢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攸晴摸摸臉上的擦傷,懊惱地說“別提了,昨天在我姐家附近吃燒烤,撞上了打群架,我就是一條被殃及的池魚,還去警局錄了口供,搞到大半夜呢”
一群大一學生聽得一驚一乍,讓攸晴詳細講講,攸晴就繪聲繪色地給他們講起了“故事”,直到上課鈴響,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開。
一天的課程結束后,攸晴吃過晚飯,說要出門,金露問她“你去哪兒都受傷了還要出去嗎”
攸晴早已編好理由“我朋友昨晚也受傷了,還在住院呢,我去看看她。”
金露說“好吧,那你早點回來。”
攸晴出了門,打車去到“老地方”,那是一家開在城南的高端醫美機構,獨門獨院一棟樓,柳翠就是老板。
這是她名下的產業之一,攸晴長大后,漸漸知道柳翠在做什么,她開美容院,開醫美機構,還開酒吧和私人會所,客戶群體里不乏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交際廣泛,人脈通達。
其實,攸晴知道,這些只是柳翠明面上的公司,私底下她似乎還涉及一些灰色產業,那些事,譚蘇更清楚,但他從來不會對攸晴說。
柳翠在這棟小樓的頂層擁有一間門豪華辦公室,有直達電梯,最里間門的落地窗外是露臺,種滿了綠植和花卉,柳翠在地上做了榻榻米,喜歡在這兒喝茶、賞花、與人密談。
攸晴在醫美中心的一樓穿過曲折的走廊,找到一部角落里的電梯,摁下密碼,電梯才關門上行。
來到七樓后,她走出電梯轎廂,敲響了柳翠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頭傳出一道輕柔女聲“進來吧。”
攸晴開門進去,看到柳翠在插花,臺面上擺著一堆百合、香檳玫瑰、勿忘我,柳翠站在桌邊,正拿著剪刀修剪花枝。
她穿著一件改良版旗袍,富貴紫,鑲銀線,烏黑濃密的長卷發自自然然地垂在肩上,風姿綽約,妝容美艷,完全看不出是個年近五十的女人,說她三十多歲,不會有人懷疑。
說起來,俞紅的穿衣、打扮風格受柳翠影響很大,但攸晴覺得,俞紅還是沒有抓住精髓,那種媚相,俞紅只在皮,柳翠卻是溶在了骨子里。
不過她倆性格也不一樣,俞紅外表冷艷,內里其實是個熱心腸。
攸晴在離柳翠三米遠處停下腳步,說“翠姨,我來了。”
柳翠媚眼一撩,看清她后愣了一下“怎么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