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一很久沒用這樣的姿勢與人擁抱了,一時的感覺竟是分外新奇。
他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那種能勾肩搭背的同性好友,與父母擁抱的記憶停留在十三、四歲,后來他長大成人,因為性格原因,越發抗拒與人親近,被不熟悉的人碰一下都會炸毛。
可這一刻,懷里抱著一個不算太熟的女孩,個子小小的,身體軟軟的,林唯一卻并不排斥,心底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充實感,他甚至用手掌去摩挲攸晴的后腦勺,還玩了玩她的馬尾辮。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皮膚饑渴癥林唯一與攸晴擁抱許久,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柔時光,都舍不得松手了。
不遠處,單文暉把頭湊向王勝,小聲說“猜猜看,會親么”
王勝思考得很認真,說“不會吧。”
單文暉“為什么”
王勝說“兩個小屁孩,啥都不懂,小林先生很純情的。”
單文暉“噗。”
最先感到尷尬的反而是攸晴,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膽大包天地抱住了林唯一,想要松手還松不掉,她被對方抱得更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鼻息間縈繞著那股淡淡的中藥味,無語的是,這家伙好像還把她當成了一件玩具,居然用手指去繞弄她的辮子。
攸晴“”
這誤會有點大呀,攸晴知道自己沖動了,那具身體是林唯一沒錯,但她真正思念的、擔心的、想抱的,分明是另外一個人。
攸晴收住眼淚,手掌抵在林唯一胸腹間推了一下,小聲說“松開啦。”
林唯一這才松開懷抱,攸晴連忙后退一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紅著臉都不敢看他。林唯一覺得有趣,把兩只無處安放的手插回褲兜,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干嗎是你先來揩我油哎,怎么搞的好像是我在占你便宜我都沒喊非禮呢。”
攸晴噘起嘴“對不起。”
林唯一難得禮貌“沒關系。”
攸晴抬起頭來看著他,問“你沒事了嗎已經可以出門了”
“嗯。”林唯一說,“出院兩天了,下周一我打算回學校上課。”
攸晴很擔心“不再多休息幾天嗎那天,你傷得還挺重,我看你都瘦了。”
林唯一聳聳肩“是輕了幾斤,不過我已經休息很久了,再不回去上課,期末考估計又得掛科。”
林小二考試再厲害,也不能長時間地缺課,林唯一很想知道對方還在不在他的身體里,初步想出兩個辦法來鑒定,第一,去上課,參加期末考,第二,來見攸晴。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決定著林唯一下一步要怎么做。
如果經過那場襲擊,林小二徹底消失了,林唯一真的會考慮去做心臟移植手術,開啟他人生的新篇章。
如果林小二還在,那林唯一就會把死亡提上日程,ga,他不玩了。
攸晴又往前走了一步,仰起小臉說“我看看你額頭上的傷。”
林唯一“”
攸晴見他沒吭聲,大著膽子用手指去撩他劉海,林唯一的身子又一次變得緊繃,眼前是女孩那張充滿膠原蛋白的紅潤臉龐,還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因為剛哭過,眼眶還有點紅,離得那么近,林唯一都能看清她長睫毛上沾著的淚水。
攸晴的注意力在那道傷疤上,心疼地問“縫了幾針呀看著還挺明顯的。”
林唯一抬手撥開她的手,說“四針,沒事,過些日子應該會淡一點。”
攸晴說“我有祛疤膏,一會兒給你一支,我用過,效果很好,你看,我這里也弄破過,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
她指著自己臉上幾個地方讓林唯一看,林唯一還真湊了過去,邊看邊問“那天打架受的傷”
“昂,沒你重。”攸晴笑得羞澀,“都好啦。”
停車場時常有車輛進入、離開,王勝捅捅單文暉,說“去問問,還走不走了這兒進出的人不少,我怕再出事。”
單文暉覺得有道理,咳嗽了幾聲,揚著嗓子問“小林先生,要把行李搬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