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私心里覺得鄒婉更可疑,可柳翠給他的任務是跟著邵駿,譚蘇只能暫時放棄鄒婉。
邵駿最后的目的地是一家位于郊區的二甲醫院,下車后,他走進門診大樓,譚蘇摘掉帽子和墨鏡,大大方方地跟在他身后幾米遠處,見邵駿找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走了進去,里頭立刻傳來一道熱情的聲音
“哎呀老同學大院長好久不見啦”
接著是邵駿的聲音“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老丁,最近還好嗎”
“就這樣唄,再過幾年就退休了,哪像你啊,去國外深造過,到底和我們不一樣,都成大院長了來來來,坐坐坐,你這次來虹城,是參加王院長他們的那場會議嗎”
邵駿“對,今天剛到,下午沒安排,就想來找你敘敘舊,好久沒見了”
診室門被關上,譚蘇沒法再聽到里頭的對話,走廊上醫護人員和患者來來往往,他也不方便把耳朵貼到門上去偷聽。
譚蘇有點兒后悔,早知道剛才應該跟著鄒婉的車。鄒婉出現在虹城真的很奇怪,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譚蘇猜測她就是去找邵駿,可兩個人為什么會分開呢
他在走廊上溜達,看到墻上貼著相關科室醫護人員的照片和簡歷,找到那位姓丁的男醫生丁家偉,心血管外科主任醫師,和邵駿同年生,兩人應該是醫學院的老同學。
譚蘇離開門診大樓,坐進車里等待,一個多小時后,邵駿出來了,又上了一輛網約車,譚蘇跟著他,一路沒出波折,回到了會議酒店。
沒多久,參加會議的醫生們陸陸續續來到大堂,主辦方派了車子來接他們,去外頭用晚餐。
后面的兩天,邵駿沒有過單獨行動,始終和參加會議的大部隊在一起,會議結束后就坐上高鐵返回彥城。
鄒婉再也沒出現,譚蘇在第一天就把這個情況匯報給柳翠,柳翠讓他去查查,鄒婉這幾天在虹城都住在哪兒,做了些什么,然而譚蘇什么都沒查到。
鄒婉沒住酒店,名下也沒有在虹城的房產,那輛灰色的轎車掛的是彥城牌照,應該是自駕而來。偌大的城市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譚蘇越發后悔,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一次接近真相的好機會。
林唯一回校上課一周,面臨的是一大堆要補的課程和作業,還有小組課題報告。
他向幾位任課老師要來課程t,說會回家自學。
每天晚上在書桌前挑燈夜戰時,林唯一有些恍惚,不禁回憶起高考前的那段艱辛歲月。
自從有了他這么一個“考試神器”后,某人在學業上就變得越發不用功,那家伙喜歡數學和英語,討厭語文、物理和化學,一上不喜歡的課就睡大覺,把他請出來聽課,高中三年要背的那些語文課文,那家伙估計是一篇都背不出來。
而他和對方不一樣,他什么課都喜歡,能撥開薄紗看黑板、聽老師講解,他覺得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如果能再給他多一點的時間做題,就更完美了
高考前的幾個月,林唯一每晚八點入睡,只睡一小時,九點整必定坐在書桌前,一直學習到半夜兩點。
他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每天留給他刷題的時間只有這五個小時,他明白,再聰明的人,面對應試教育也得多練。
而白天,他更是不敢松懈,因為老師會講題,不管他能不能掌控身體,都得專心地聽。
那幾個月,某人每天能睡十幾個小時,而他卻睡不到五小時,日復一日,全靠意志力在支撐。
林唯一就是用這樣的復習方式考入彥城大學,高考結束后,他感覺身體被掏空,足足有半個月沒出現,就躲在虛空里休養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