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用這樣奇怪的一種方式,攸晴想哭,硬生生地忍住,問“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林朗說“有機會的。”
說罷,他就閉上眼睛,放松身體,把腦袋擱到了攸晴的肩膀上。
攸晴右臂摟著他,左手還與他的左手握在一起,十指交纏。
她渾身僵硬,默默地流淚,只過了幾分鐘,男人的手就在她掌心動了動,攸晴閉上眼睛,再一次聽到那道清朗的男聲響在耳畔“我去這是哪兒”
林唯一沒走過這條路,入睡前曾經想過,醒來時應該是在回家的車上,怎么都沒想到會在路邊,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
幸好,攸晴還在。
他看著女孩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好半天沒吭聲,也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只能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紙巾,遞給她“別哭了。”
攸晴抽出一張紙巾擦眼淚,嗚咽著問“你,想吃,貢丸甜不辣嗎”
“什么玩意兒”林唯一一臉懵,“不吃,你們沒吃晚飯嗎他怎么還沒回去”
攸晴指指前面“剛要走,你醒了,那就是停車場。”
“哦。”林唯一站起身,抖抖外套,說,“那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攸晴依舊坐在大石頭上,仰起頭來看他,眼神哀傷“林唯一,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死”
林唯一“”
“你別聽林小二瞎說,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林唯一沖攸晴擺擺手,瀟灑地轉了個身,大步往前走,“我走了,下次見。”
攸晴望著他的背影,又一次用手背去抹眼睛,這一天她哭了好幾回,有喜悅有離愁,眼睛都要哭腫了。
消失許久的單文暉冒了出來,追上了林唯一,兩人走到車邊,單文暉趁司機不注意,用手肘捅了捅林唯一,擠眉弄眼地問“開心吧boy。”
林唯一“”
單文暉還沉浸在吃瓜的快樂中,沖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我就說攸晴這小姑娘不錯,你很有眼光”
林唯一“”
回去的路上,林唯一沒睡覺,就在后座上發呆。
林小二與攸晴趁他睡著時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聊了什么,他并不關心,更談不上吃醋。
他是個快要死的人,早就沒了人生的追求,每一個樂子的得來都是偶然,還有心血來潮,比如一個月后攸晴過生日,林唯一就覺得可以好好想一想,到時候送她一份什么禮物。
正胡思亂想著,他的手機響了,來電人讓他非常意外大姨鄒婉。
“林唯一你在哪兒怎么還沒回來”鄒婉在電話里近乎于咆哮,“你要是還有良心就趕緊去醫院你媽剛吞了一瓶安眠藥,被送去搶救了”
林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