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蘇在柳翠的辦公室待了十幾分鐘,出來后,看見攸晴依舊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懷里抱著禮盒,沒有打開的意思。
譚蘇叫她“攸晴,走了。”
攸晴起身跟他下樓,兩人上車,譚蘇啟動車子原路返回,開過一段路后,見攸晴心情低落,有心找個話題“不看看她送了你什么”
攸晴答非所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譚蘇裝傻“知道什么”
攸晴低聲道“不是什么雙重人格,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譚蘇把著方向盤“我不知道,就是瞎猜的,因為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柳翠也只是猜測,她并不知道你喜歡的其實是副人格。”
攸晴問“那個被搶的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譚蘇說“無非就是一些證據吧,能證明林唯一其實有個雙胞胎兄弟的證據,出生證,照片,產檢b超,或是別的什么東西。”
攸晴一陣心寒“所以,林唯一早就知道了,他的副人格也知道”
“應該是。”譚蘇開著車,抽空瞄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辦”
攸晴覺得可笑“我能怎么辦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人”
“這事兒的確很難搞。”譚蘇說,“兩個身體,健康的心臟卻只有一顆,攸晴,他倆注定只能活一個。”
“誰說的你都說了你只是瞎猜這又不是確定的事”攸晴突然就失控了,大聲說,“也許就是林唯一瘋了他小時候切過腦瘤他可能、可能潛意識里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兄弟,畢竟他們在媽媽肚子里一起待了近一年也許做完手術并不會有什么惡果一切都不會改變”
“那你敢賭嗎”譚蘇冷冷地問。
攸晴無言以對,茫然地靠在椅背上,咻咻地喘著氣。
這種事誰敢去賭割掉另一個人的心臟,不管他是不是林朗,他都會死。如果他就是林朗,莫名其妙死掉了,攸晴又沒有辦法去幫他復活
那他的靈魂呢那個依附在林唯一身上,溫柔善良、聰明樂觀、對什么都感到好奇的靈魂,那個喜歡著攸晴,會寵溺地拍拍她的頭、還會與她牽手親吻的靈魂,在那具身體徹底死掉以后,是會繼續存在,還是灰飛煙滅
誰敢去賭
車子開回彥湖濕地,攸晴下車后也不管譚蘇,連禮盒都沒拿,大步向客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