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唯一看著攸晴,“先找到人再說,晚上,我和你們一起去。”
攸晴點頭道“好,你是得一起去。”
終于要見到林余之了攸晴心里有點激動,那可能是林朗的身體,是真正的林朗攸晴一遍遍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管林朗長成什么樣,她都不能嫌棄他。
林朗說林余之長得很丑,給出的比喻是“五官不端正,眼睛一大一小,鼻子比較塌,有一些顏面畸形”,攸晴想象不出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又覺得長相是其次,最關鍵的問題是林余之能不能醒過來,他的眼盲和失聰癥狀會不會好轉。
攸晴希望林朗能和林唯一分開,能在這世上自由生活,擁有獨立的身體和思想,再也不受林唯一的掣肘。
但她也不希望林朗過得太過辛苦,看不見又聽不見,想想都很絕望,如果真是這樣,她寧可林朗和林唯一能繼續共存,她可以放棄和林朗在一起,只求他不要墜落到無聲的黑暗中,依舊能看見、能聽見這個世界。
下午四點,俞紅和單文暉回來了,譚蘇午睡結束,五個年輕人圍坐在客廳沙發上開會,討論晚上的行動。
他們建了個微信小群,俞紅把拍到的照片發到群里,又給他們詳細講述下午的經歷。
譚蘇、林唯一和攸晴認真地看過照片,俞紅拿出紙筆,給他們畫d07棟小樓及附近的平面圖,邊畫邊說“我看過了,大多數窗子都在監控范圍內,三樓朝西有個小露臺,就是這兒,那邊是監控盲區,可以從那兒進。”
林唯一感到奇怪,問“三樓怎么進”
譚蘇說“這你不用管,我們這兒有個猴,到時候保證能讓你從大門進。”
林唯一“猴什么猴”
攸晴“”
單文暉說“那個房子的設備平臺都在北面,看不見,不知道空調開沒開。還有,孔瑛瑛和耿赫的車都在門口,人應該在屋子里,可敲門沒人應,電話也沒人接,有點古怪。”
譚蘇說“也許是故意的,不敢接電話,也不敢開門,他們沒想到會有人找上門去。”
單文暉說“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反正晚上跑一趟就知道了。”
俞紅說“不能從小區走,要從公園進,我們去打聽過,那是個免費公園,晚上十點會鎖門,每天七八點還有人在里頭跳廣場舞,很熱鬧,八點多進去,沒人會注意。”
譚蘇說“行,那我們就等到八點,進公園。”
接下來,他們繼續就晚上的行動討論起種種細節,林唯一沒發表意見,有一種置身諜戰片的錯覺,只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像在做夢。
攸晴看出他在走神,拉拉他的胳膊,問“你沒事吧”
“沒事。”林唯一說,“就是林余之一直沒消息,突然說找到了,我都不敢相信。”
“是小二給的線索。”攸晴小聲說,“你爸爸都還沒找到林余之呢,等我們見到林余之,你就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讓他過來,這事不能瞞他,你得好好對他解釋。”
林唯一垂著眼睛,說“我知道,我不會讓林余之有事的。”
日頭漸漸西沉,城市里華燈初上,窗外不再有毒辣的太陽,五個年輕人在房間門簡單地吃過快餐,等到夜幕徹底降臨,一個個換上深色衣褲,帶上背包離開酒店,去往與名都嵐雅郡一河之隔的市民公園。
夏天晚上的公園果然比白天熱鬧,大門進去就是個廣場,廣場上有不少納涼、散步的市民,廣場舞小團體都有好幾個,還有一些賣玩具的小商小販,大聲地對帶著孩子的家長吆喝。
五個人一起行動太過招搖,他們就分成三撥,俞紅和譚蘇走在最前面,林唯一和攸晴居中,單文暉獨自殿后,同時密切地關注著林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