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蘇“啊”
林唯一指指自己的腦袋“我后腦勺也有疤,我和他,應該是一對連體嬰,就是俗話說的怪胎。”
譚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攸晴氣道“這要問過你爸媽才知道你不要瞎猜”
“你別嚷嚷。”林唯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神也越發渙散,突然向攸晴伸出手,叫她,“攸晴,你過來,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這可不是一句吉利話,攸晴嚇壞了,跪到他身邊,牢牢地抓住他的手,問“你怎么了傷口很疼嗎你別嚇我啊。”
兩只手上都是黏糊糊的鮮血,還未干涸,林唯一看著她,氣息變得急促,斷斷續續地說“幫我,給我爸,帶句話,讓他,把林余之的,心臟,移植給我。”
攸晴如遭雷擊,做夢都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愣在當場。譚蘇也吃了一驚,問“你說什么”
林唯一重復了一遍“我說,把這家伙的,心臟,移植給我。”
“不行”攸晴近乎尖叫,“你在想什么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你愿意和他共存他是小二啊他把心臟給了你,他會死的”
林唯一說“你不覺得,他這樣活著,很痛苦么,讓他,解脫吧。”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攸晴急得都組織不起語句來,眼淚又一次簌簌落下,“他一直都這樣活著,身體是很痛苦沒錯,但,但,但他的靈魂不在這個身體里啊你知道的他可以和你共存我、我、我不會來打擾你們,我和他分手,立刻分手我再也不和你們見面了林唯一,求求你不要殺他我們剛才做的所有的努力,就是想讓他活下去,你也得活下去,你們兩個都要活下去”
譚蘇認同攸晴的話,他們之前和柳翠浴血奮戰,拼了命地去保護林余之,為的是什么
難道是給林唯一做嫁衣嗎
真是個笑話
“你別哭,也別叫,吵得我頭疼。”林唯一的表情顯得很痛苦,吃力地說,“我爺爺,給牛叔,寫過一封信,他在,信里說,要尊重,我的決定。我之前,是答應過小二,和他,共存,可現在,我反悔了。我想要,他的心臟,我想要健康地,活下去。”
“你不能這么自私,不能這么自私。”攸晴開始口無遮攔,搖著頭,落著淚,“他是你的親兄弟,他就是外形和我們不一樣,靈魂比起我們一點兒都不差,你都知道的你憑什么殺他你就是欺負他不能開口你都答應過要和他共存怎么能出爾反爾你太自私了林唯一”
林唯一聽著罵,緩緩閉上眼睛“你才,知道啊,我本來,就是個,自私鬼”
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終于停在樓下,還有人拿著喇叭在對屋內喊話,聽不清喊的是什么。
林唯一的神智漸漸模糊,譚蘇發現不妙,起身沖出房間“有病啊到了還不進來我去找醫生,他好像快不行了。”
這突然的變化讓攸晴再也說不出責怪的話,她心驚膽戰,去掀林唯一的眼皮,又去探測他的脈搏,突然,林唯一胸腹一震,嘴里噴出一口血來,全噴到攸晴身上,她慌張極了,抓著他的手喊“林唯一你不要死,不要死”
林唯一氣若游絲“心臟,給我”
攸晴倔強地搖頭“不不行”
林唯一已經沒有力氣睜眼,艱難地說“他,同意了的,視頻,同意了的”
“我不同意”
這句話依舊出自他口,把攸晴搞懵了。
地板上的林唯一仰起脖子,努力睜開眼睛看向攸晴,嘴角掛著血絲,因為疼痛,連表情都變得猙獰“我不同意,不同意不能把,心臟,給他保護,保護,林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