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7小樓的動靜鬧得太大,附近幾棟別墅的業主都來到了室外,還有物業的工作人員,一堆人站在警戒線外交頭接耳,觀望事態發展。
警察們沒有走,有人在向業主和保安打聽d07棟戶主的情況,有人在附近搜索證據,還有些人進了小樓,全屋搜查。
經過破拆大鐵門,被困在地下室好一陣子的單文暉和俞紅終于脫困,同時被解救的還有耿赫和孔瑛瑛。
單文暉已經給他倆松綁,還給耿赫喂了點水,耿赫告訴他,前一晚,他和孔瑛瑛在房子里處理好林余之的事后準備離開,剛出門就遭到伏擊,直接被綁住手腳丟進地下室,之后再也沒人去管過他們。
天氣炎熱,哪怕地下室曬不到太陽,他們被綁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再加上心情恐懼,身體也是到了極限,耿赫還好一點,孔瑛瑛已經脫水昏迷。
單文暉找到負責搜查的一位刑警,說“你好,我姓單,是林海東先生家的保鏢,我想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刑警姓張,跟著單文暉來到地下室最里頭,單文暉打開燈,張警官面前就出現了一面墻,一面非常寬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墻。
墻面上刷著白色乳膠漆,掛著三幅裝飾畫,邊上擺著一些雜物,這地方灰塵厚重,墻角還結出了蜘蛛網,像是很久沒人來過這個角落。
張警官沒看出哪里有問題,疑惑地看向單文暉,單文暉說“今天下午,中介帶我去c區的一棟別墅看過房,他說那套房和這套格局差不多。我在那邊也看過地下室,空間要比這里大一點,尤其是這個地方。”
他指向那面墻“如果兩套房真的格局相似,這個位置應該是一排氣窗,窗外就是這棟樓的花園。這是地下室里唯一的氣窗,有五六米長,把它們全部用混凝土墻封住,你覺得合理嗎”
不合理張警官在心里做出回答,走到墻前,抬手按到墻面上,問“為什么要封住”
單文暉說“這堵墻很厚,我猜,是為了在里頭藏些東西。”
張警官回頭看他,問“藏什么”
“這就要問那個人了。”單文暉指指不遠處的耿赫,他披著毛毯坐在地上,兩只眼睛空洞無神,臉色發青,像個死人。
距離名都嵐雅郡最近的三甲醫院是虹城五院,救護車把林唯一和林余之送到這里,急診室的醫生們頓時忙碌起來。
五院地處郊區,院區面積極大,各項設施都與國際接軌,主樓頂部還有一個供醫療直升機使用的停機坪。
直升機在夜空中盤旋,螺旋槳高速運轉,聲響巨大,機艙里除了兩名機組人員,還坐著邵駿、鄒敏和一位邵駿手下最得力的醫生。
從彥城到虹城,三百多公里路,開車要四個多小時,坐高鐵是兩個多小時,而用直升機點對點飛行,只需要一個多小時,邵駿就能空降五院。
虹城幾位知名的心血管外科醫生都被邵駿叫來了,包括他的老同學丁家偉。事發突然,邵駿沒辦法帶上所有的團隊成員,和五院醫生又沒有配合過,只能盡可能地在虹城找到幾位優秀同行,大家鼎力配合,才能讓手術順利完成。
鄒敏下了直升機,屋頂風大,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渾身顫抖,哭泣著走向林海東,林海東快步向前,用力地將妻子擁進懷里。
他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邵院長來了,會沒事的,別擔心,阿敏,唯一會沒事的。”
鄒敏揪緊他的衣衫,問“確定要做移植了嗎”
“確定了。”林海東沉聲道,“唯一今天受了外傷,流了很多血,醫生說他的心臟負擔不了,已經衰竭了”
前期準備爭分奪秒地進行著,沒有時間再做術前檢查,林唯一和林余之被分別送進兩間手術室,為他們手術的是兩組不同的團隊。
林唯一這邊要進行兩場手術,先處理腹部傷口,再進行心臟移植,邵駿暫時等待。
林余之那邊的取心手術率先進行,他是個黑戶,沒有身份證明,目前還能自主呼吸,按照道理并不符合器官捐贈的供體規定,但林海東說了,一切后果由他承擔。
他簽署了幾份文件,承諾dna鑒定事后補上,文件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同意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