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一一愣,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攸晴出去見朋友了,他在客棧房間休息,剛洗完澡,還在擦頭發,攸晴突然怒氣沖沖地敲響了他的房門。
她沖進來,質問他你別裝了你和小二其實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唯一腦袋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下一秒,他就被“一鍵下線”,彈去了黑暗中。
那一次的“鬼壓床”時間并不長,持續了一個小時,最多兩個小時,當林唯一清醒過來時,夜色已深,他獨自一人躺在大床上,房里早就沒了攸晴的身影。
林唯一驚魂未定,像前幾次一樣,沒有把剛才的遭遇告訴給林小二,而是拿起手機給邵駿打電話。
他問邵駿林余之的身體,有沒有可能醒過來
邵駿說唯一,你不要為難我,我答應過你爸爸,不在你面前提林余之的事。
林唯一說我知道你答應過我爸,不透露林余之的情況,可我現在必須要知道這件事,你就告訴我,有沒有可能
邵駿遲疑了一下,說理論上是有可能,因為最近幾個月他的腦電波一直有波動。比較明顯的幾次,一次是四月九號晚上,有兩三個小時,腦電動得特別厲害。另一次是五月四號到五月八號,時間比較久,有四五天。當時你大姨把數據發給我看,我都覺得他要醒了不過最后,他還是沒醒過來,倒是你,終于恢復了意識。后來,在你清醒后,他的腦電波又逐漸恢復平靜
林唯一思緒回轉,看向林朗,對方繼續解釋著“四月九號晚上,我們在悅來國際,有兩三個小時,我催眠了你。五月的那幾天你應該也記得。”
“說起來你很過分哎”林唯一指著他,“那兩次我都是被你催眠,把我彈去那么個鬼地方我差點嚇尿”
林朗眼神愧疚“對不起。”
“哼。”林唯一擺擺手,大度地說,“算啦,懶得和你計較。真要較真,你其實都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
林朗困惑地看著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對啊,如果不是你,我應該早就死了。”林唯一說,“在老媽肚子里,你救了我一命;一歲多時,牛叔和爺爺奶奶救了我一命;九歲那年,牛叔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十六歲時,大姨找到了林余之的身體,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存在,這顆心”
他指向自己的心臟部位,“早就被摘掉了。”
林朗搖著頭,說“這不是定論,我說了,這不是定論這只是你的猜測,你別忘了,我告訴過你,我也在那里待過。”
林唯一笑問“那你后來去過那兒嗎”
林朗老實地回答“沒有。”
林唯一依舊在飄來飄去,繞著林朗打轉,像個頑皮的孩子,說“我記得,你給我拍的那條視頻里說過,你在那邊非常痛苦,并且知道那種狀態不對。你想,你要是從生下來就是那么個狀態,怎么會覺得那種狀態不對”
林朗沒吭聲,林唯一繼續說,“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你曾經在光明里待過,看到過東西,也聽到過聲音,你早就接觸過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愛著你,所以到了那個鬼地方才會意識到不對。”
林朗下意識地否認“不是”
林唯一又想起一個問題,問“你說,咱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林朗答不上來,林唯一說“還記得媽媽吞藥的那天晚上,大姨罵我的那句話嗎”
“哪句話”林朗吶吶地說,“她罵了你很久,都夠寫一篇論文了。”
林唯一無語“閉嘴不用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