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對您似乎并沒有惡意。
即使戀愛系統后面解釋了,也沒有消除鴉透內心的緊張,白著一張臉縮在床上,感覺被子哪兒哪兒都冷。
床上本來躺得好好的幼崽突然蔫了,埋在枕頭里。
路希法爾坐過來了點,怕幼崽把自己悶死,將他從枕頭里挖了出來,才發現本來一張漂亮紅潤的小臉此刻沒有任何血色。
軟軟的腮肉貼在手心處,那邊臉頰上那討人厭的牙印也已經消失不見,可路希法爾根本注意不到,他此時只看到了少年濕漉漉的一雙眼。
因為剛剛埋在枕頭里的原因連睫毛都打濕了,幾縷幾縷黏在一起。藍色眼睛就跟水洗一般,泛著名叫委屈和害怕的漣漪。
幼崽哭了,幼崽很難過。
他看起來還很害怕。
路希法爾呼吸一窒,心里的暴虐情緒幾乎一瞬而起,只想弄死那個讓幼崽害怕躲在暗處的東西,又在對上他濕漉漉的眼時強迫著自己壓下去。
不能讓幼崽再次害怕。
從路希法爾看到幼崽開始他就沒哭過,就算被血獵綁走他也沒哭,有時候樂顛顛的還像個小笨蛋。現在被那個東西嚇到渾身顫抖,這讓路希法爾心口爬上密密麻麻的疼,“呀呀不哭。”
鴉透把頭上帽子的耳朵拉下來蓋住自己的眼睛,被路希法爾撈起來是沒有亂動,“沒有哭。”
路希法爾將耳朵從他手里扯了過來,摸了一下表層,果然摸到了一手濕潤,“毛都濕了。”
還說沒有哭,拿毛絨耳朵擦眼淚還倔強的幼崽。
鴉透抿著嘴不想看他,覺得自己被嚇哭真的丟死人了。
剛剛腦子不清醒就已經夠丟人了,現在還要丟人一次。
他跟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耷拉在路希法爾的臂彎里,本來還殘留的睡意因為這么一嚇也沒剩多少。
路希法爾少有的有些無奈,輕聲哄他,“別怕,我在這里。”
他的聲音是偏冷的,但念這句話的時候卻不一樣。
“我在這里”,僅僅是一句話,就莫名削減了鴉透內心的很多恐慌。
那個東西確實是因為路希法爾的到來才離開,而且路希法爾確實有護住他的能力。
這還是第一個對他這么好的nc,鴉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從他臂彎里撐著爬起來。
就像一只正在咕涌的小蝙蝠,背后的小翅膀也因為他的動作東倒西歪。
“翅膀。”鴉透迎上路希法爾略有些疑惑的目光,“不是說要來檢查翅膀嗎”
幼崽精神狀態恢復得太快,路希法爾有些跟不上,但不是壞事。
他“嗯”了一聲,拍了拍自己身前,“過來。”
鴉透不疑有他,迅速撇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盤腿坐在
了路希法爾的面前。
檢查翅膀需要手與背部皮膚直接接觸,因為少年的翅膀長不出來,所以要具體檢查皮下那塊組織。
路希法爾也是等他坐過來之后才察覺到什么不對勁。
好像一下又回到了不久前在浴室里,少年喊他幫忙拉拉鏈的時候。
一片雪白從腦海里一晃而過,他記得少年里面似乎什么都沒穿。
路希法爾頓在原地。
一直等不到動靜的鴉透疑惑轉頭,光靠蠟燭那點光亮,他根本看不到路希法爾紅透了的耳尖,他只是很疑惑,“不檢查了嗎”
成為血族首領以來,路希法爾就沒再遇見過能讓他覺得棘手的事情,算算時間,應該是有六百多年了,現在卻因為一個小小的檢查翅膀就如臨大敵。
之前在訓練營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幫忙隊友檢查過翅膀的受傷情況,現在卻像如臨大敵一樣。
“哥哥”
鴉透又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