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啊
白軟的小漂亮被抱在懷里,說話的時候都帶著軟綿綿的香氣,猶豫地向他詢問道“那明天呢”
好天真的問題,單純的獵物還在詢問抓住他的獵人什么時候吃掉他,試圖示弱來讓獵人心軟。
克里萊爾并沒有說話,只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你不是要我先追你嗎”
話音落下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個瓷白的小瓶子。
那個瓶子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在克里萊爾打開蓋子時,里面的液體并沒有流出來。
克里萊爾用手指沾了一點,再次牽起少年的手,皺著眉在觀察著什么,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即使他前面表現得有多游刃有余,但也不能忽視他現在看不見的事實。
克里萊爾好像找不到他的傷口,鴉透另一只手捏住自己的衣服,對現有的場景做出了判斷。
能輕松辨別出他的方向,牽住他的手,卻找不到傷口。
或許不是找不到傷口,而是因為沒有滲出血,他無法判斷出傷口的位置。
有些不可思議,想想卻又能理解。
鴉透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克里萊爾,感受不到他的情緒變化,心里一時有些發怵。
現在應該說些什么需不需要提醒一下還是直接說讓他自己來
但如果提醒,又會不會被心高氣傲性格還不太好的人魚王當作是一種嘲諷
就在他糾結該怎么做的時候,原本捏著他指尖的冰涼手指動了,順著少年柔軟的指腹滑下,按在了他的掌心處。
克里萊爾的指尖冰涼,準確來說不是按,也不是摸,從他的力度來看更像是一種輕撫。
手指經過的地方有些癢,鴉透不自覺又想縮回去,被克里萊爾抓住。
他已經判斷出傷口在哪里,正用那只沾了藥的手一點點撫過破皮的地方。
藥并不刺激,除了涼絲絲的感覺,其他的都很舒服,并不痛。
而且還不是綠油油的。
顏色才是最讓鴉透震驚的地方,視線一直追隨著那個瓷白的小瓶子,直到克里萊爾出聲他才將目光收了回去。
“真的只是來陪我”克里萊爾還記得少年一開始進來時跟他說的話,平靜詢問道。
鴉透點頭,想到這條銀尾人魚看不見,又乖乖出聲回應“嗯嗯。”
他不僅喜歡帶句尾語氣詞,還喜歡在回應的時候嗯兩聲,聲線優越,頭上的呆毛在水里飄來飄去,比在岸上的時候都還要飄逸,給人一種很認真在聽并且努力回應的感覺。
克里萊爾勾了勾唇,又很快壓平,“誰讓你來的”他在給鴉透上第二遍藥,不等少年回答就直接問道“卡露雅”
少年來到海底認識的人不多,一只手都可以數的過來,然青和埃德加不太可能,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個。
女巫卡露雅。
他低下頭,失去焦距的眼睛沒什么光亮,此刻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卡露雅不知道為什么,對少年的態度轉變得非常快,把一些事交給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鴉透猶猶豫豫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只好“嗯”了一聲。
他這一聲“嗯”讓克里萊爾動作都停了幾秒,然后又若無其事給他繼續上藥,半晌,他突然道“我以為是你自己要過來陪我的。”
鴉透頭低得更低了,悶悶道“你怎么知道是卡露雅讓我來的”
“很難嗎”克里萊爾反問,“你認識的人魚不多,而知道我失明的事只有卡露雅。”
好像是哦,少年理了理其中的關系明白過來。
“失明是最高機密,除了我,就只有東西部王室和卡露雅知道。”
人魚族群分為東西部,各有王室,又會在王室成員里選擇綜合實力最強的人魚作為新的人魚王。
人魚王庇佑著人魚族群,定期失明是他最大的弱點,也是最高機密。
克里萊爾聲音很沉,“如果被其他不必要的人知道,我們會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