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老船員的大笑聲極其刺耳,“都是一頂一的漂亮,其中最漂亮的還是二十年前那條還有十六年前的那條,都是銀尾,那鱗片真的是我見過的人魚中最漂亮的。”
二十年前和十六年前
鴉透垂下眸,曲起手指敲了敲門,在所有船員掃過來時沒來由的緊張,咽了咽口水,“你們好,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但是這里太大了我找不到房間。”
漂亮少年的出現讓整個灰撲撲的房間里都煥發光彩起來,一聲聲好感提示聲響在耳邊。
其中一個年輕的船員紅著臉站起來,“我知道,我帶你去。”
鴉透:“好,謝謝你了。”
動作很快,船員帶著少年都快成同手同腳,硬邦邦走在最前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在基地里也聽說了二十年前被抓上來了一條銀色的人魚。”鴉透不再像之前那樣拐彎抹角,這次直接切進。
不管程司年有什么樣的目的,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韓領”帶上來的人,在船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也有著身份上的保證。
所以船員根本沒想其他,道:“是的,她當時被抓上來的時候其實還有一條墨黑色的過客型人魚,不過最后被他逃走了。”
果然他直覺很準,這個船員知道些不得了的東西。
鴉透睫羽撲閃撲閃的,“但是我沒有在基地看到那條人魚。”
“死了唄。”船員擺擺手,“生完孩子沒多久就死了。”
這句話讓鴉透心里重重一顫,他有些懷疑地問:“真的嗎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姐姐可是四角研究員她回來的時候跟我說的。”船員挺了挺胸脯,對這件事非常自豪,“你是剛進來基地的是吧”
鴉透這件制服上沒有角,徽章圓圓的,這種大多都是研究員的助理。
但他跟“韓領”關系不錯,想來也是一個沾親帶故或者家里有點關系的。
船員在心里快速有了判斷,掃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之后,悄悄道:“聽我姐姐說,那是一條鱗片色澤極好的雌性銀尾人魚,基地以為她生出來的孩子應該也不錯,結果沒想到是一條黑白色斑駁的小人魚。”
“我姐姐說當時基地都快氣死了,又不能弄死,于是就養在基地當實驗體了。”
鴉透一愣。
黑白色斑駁的小人魚,除了那條被稱作“小丑魚”的還有誰
他是人魚公主的孩子
還是克里萊爾的外甥
鴉透不知道是怎么恍惚地回了房間,中間感覺到了船體的震動。
他急忙跑出來,又不敢跑到甲板上去,拉住一個船員道:“怎么了”
“韓部長”船員表情有些扭曲,“剛剛不知道怎么回事,韓部長掉到海里去了”
鴉透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先關注船為什么會搖晃,還是應該先關注一下程司年為什么會掉到海里去。
船的邊緣圍了一圈人,他們都在救程司年上來。
沒有烏云密布,沒有海浪翻滾,船就開始莫名震蕩起來。
鴉透已經猜到了為什么。
程司年被救上來的時候臉色沉得嚇人,連溫和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上來之后就昏了過去,臉上紅了一片,身上也有很多傷口,船長當機立斷決定立刻返程。
鴉透趁亂往海里看了一眼,對上了小黃魚幸災樂禍的目光。
埃德加朝他揮了揮手,翹起了他那條黃色的尾巴,尾巴上還綴著自己給他的小貝殼。
在人類捕撈船來的情況下還敢上來胡鬧,就算小黃魚再強這也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鴉透做了一個讓他回去的手勢。
小黃魚看懂了,也跟著回應了一句話,只是船上因為程司年的昏迷太過于喧鬧,船上和海面的距離太遠,鴉透聽不見。
但他看懂了小黃魚的手勢:他想讓自己回到海里。
鴉透搖搖頭,小黃魚嘆了口氣,只好翹著尾巴游了回去。
001欲言又止:宿主,您跟他聊的牛頭不對馬嘴。
鴉透呆住:“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