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抿了抿唇,偏圓的藍色眼睛里裝滿了后怕與茫然,“那我會被懲罰嗎”
“我們只會懲罰那些犯了錯的孩子,呀呀不犯錯,自然就不會受罰。”程司年似乎想伸出手揉他的頭發,被謝忱出手打掉。
被打的地方一陣發麻,程司年揉著手臂,“像是今天,呀呀表現得就很不錯,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聽話的孩子是需要表揚的。”
語氣輕柔,好像要將他剛剛在會場里講的話再深深烙印在鴉透的心上。
鴉透眼里十分茫然,“那好孩子就不用接受懲罰了嗎”
“當然。”程司年語氣不變。
腦海中也不斷翻涌著程司年剛剛說的話,一遍一遍加強“為了研究付出什么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要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哦。”少年溫順下來,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仰頭問程司年,“那你為什么會在基地里”
“因為我是基地長。”程司年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最近休息的怎么樣按時泡澡了嗎身體上有什么異常嗎比如腿上或者胳膊上”
“你問的太過了吧”謝忱突然冷聲開口。
程司年問的很多,也比較私人,謝忱心里格外不爽。
“這些都是復查時需要問的。”程司年皮笑肉不笑道,“在基地外面,我是呀呀的醫生。”
謝忱:“是嗎”
程司年問:“你看起來似乎很在意他”
謝忱并不否認,話中帶著深意:“我的心在他那里。”
曖昧的話響起,鴉透臉上有些發燙,就算想不明白,但感受到現場的氣氛越來越不好,升起一種想逃跑的想法。
“我先回去了。”
學習大會算上研究員和助理兩個部分總共有六個小時,等大腦發脹的感覺消散不少之后,胃部開始絞緊,鴉透有些餓了。
回到研究室之后,觀察柱的小人魚就從柱底浮了上來,貼在觀察柱的邊緣,淡金色的眸一直追隨著少年的腳步。
然而,少年從進來之后目光就沒有分給他一下。
賽德萊斯貼在玻璃壁上的手蜷縮起來。
“回來了”b01的研究員問道。
“嗯。”鴉透過來把自己的筆記本放好,對上了玻璃柱里眼巴巴看著他的塞德萊斯。
淡金色像是一柄利劍,劃開了混沌的思維,連帶著后臺里那顆圓潤的珍珠也開始發燙。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突然泛起的惡心和疼痛,少年臉色煞白,撐著桌子垂下頭。
塞德萊斯無意義地“啊”了幾聲,鴉透狀態有些不好也分辨不出不出來他在表達什么。
研究員擔憂地走過來,“怎么了”
鴉透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些餓了。”
“正好,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聽說今天還供應了新的水果。”研究員提議道。
“好。”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是哪里不對勁,因為在即將探查到真相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一團白霧,在手指觸碰到白霧的時候指尖泛起劇烈的疼痛,在警告他不要接近。
鴉透緩了一會兒,才從剛剛的不適中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