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001愣住,您怎么哭了
“我哭了嗎”鴉透抹了抹自己的臉,果然感覺到一臉淚水。
他想擦干凈自己的淚水,卻越擦越多,001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伸出個機械手揉意識海里的白團子。
杜望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開口“去拜一拜,然后燒點紙。”
鴉透照著做了,走到軟墊前,跪下之前看了一眼冰棺里的杜老太太。
冰棺里還擺著假花,里面還躺著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身上穿著壽衣,雙手疊著放在腹部,好像僅僅只是睡著了。
而冰棺旁站著黑衣服的人,就比鴉透高了一點,戴著孝布,沒有掉眼淚,目光落在冰棺里的杜老太太身上,一步都沒有挪開。
鴉透垂下眼,感覺眼淚流得更兇了點,跪在墊子上朝冰棺的位置拜了三拜。
“青陽,拿點黃紙來。”杜元修道,“我給伯母燒點。”
冰棺旁邊的人動了,他顯然就是杜元修喊的那個“青陽”。
而資料上顯示,杜老太太的小兒子就叫杜青陽。
杜青陽從紅色的袋子里拿了一部分出來,又分成三部分,兩份給了杜元修和杜泊川,剩下的一部分他拿到了鴉透面前。
鴉透接過,小聲道“謝謝。”
“黃紙是稱好了的,大哥他們還在路上,沒有趕回來。”杜青陽臉色有些憔悴,不知道多久沒喝水了,嘴巴很干燥,聲音也極其嘶啞,“剩下的等他們回來燒。”
杜元修“行。”
杜青陽點了點頭,隨后搬了把凳子坐在冰棺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冰棺前的柜子上放著杜老太太的黑白色遺像,墻上一個大大的“奠”字讓現場的氣氛格外沉重。
遺像前擺著香,兩旁還有蠟燭。
之前有人給鴉透說過,香和蠟燭在停棺時期是不能滅的,需要有人輪換著看守,防止它滅掉。
那人說,按照家鄉的說法,燈和蠟燭的光亮是用來保護剛死去的鬼魂的,也是指引他們回來的“長明燈”。
鴉透把黃紙燒好之后,眼淚流個不停,還因為燒黃紙的味道嗆到一直咳嗽。
眼眶通紅,又哭又咳,看著格外可憐。
“里面味道大,要不去屋外吧”杜泊川道,“人還沒來齊,沒那么多規矩。”
杜青陽抬頭,黑沉沉的目光打量了他一會兒,“去吧。”
鴉透從靈堂里出來,接觸到屋外的空氣才覺得自己緩了過來。
他給自己擦干凈眼淚,等氣息平穩。
杜老太太是凌晨走的,還在村里的人急忙趕過來張羅在后事。
鴉透在外邊換氣的功夫,還聽見遠處有人在打電話通知杜老太太的親友,讓他們趕回來一趟。
這是葬禮環節中的“報喪”。
出來時外面的人比進去的時候少了很多,大多都是幫完忙回去睡覺了,等著白天之后再過來幫忙。
抬尸、凈身和換衣已經做完了,停棺時要做的就是做法事、吊唁和守靈,以及最后的封棺和入葬。
鴉透不太清楚杜家村的這些環節一般在哪
幾天,節點不清楚對他來說格外不利。
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停棺時間會在第三天末第四天處停止。
資料里面記載,七天之內都有玩家死亡,而死亡人數最多的那天一般都集中在最后一天,也就是“頭七”。
大雨仍舊沒有要停的意思,連屋檐下的地也開始濕潤。
像沼澤一樣。
鴉透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這個,往后邊挪了挪,幾乎快貼在墻上。
如果這么下去,上山下葬那天路會格外不好走,死亡風險也會更大。
鴉透暫時不著急進去,謹慎地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試圖分辨出哪個是玩家。
進來的玩家總共50人,在前置劇情中死亡15人,還剩下35人。
這些人會被分成兩批,一批是同村的人,還有一批是在村子外的人,可能是杜老太太的親屬,也可能是杜老太太的朋友或者有點關系的人。
兩批到達的時間并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