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林楠。”
面前的男人伸出的那只手格外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
就是對自己惡意很大。
杜望津抬眸,也跟著伸出一只手,“你好,杜望津。”
兩只手只迅速碰了一下之后就分開,杜望津手一頓,想拿出紙巾,就見林楠已經先他一步拿出了紙,將手仔仔細細擦干凈。
現場的目光幾乎全部聚集在林楠一個人身上,許知南也在看他,輕輕皺了下眉。
林楠將手擦完之后沒有再說什么,好像就只是對杜望津感興趣上前問了個名字,隨后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出來得太突然,目標又只是杜望津,在場的村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杜慶嚴首先打破了現場的僵局,“知南,你們這次回來了幾個人”
“三人。”許知南道:“林楠是我公司的同事,來的時候跟大哥你說過。”
杜慶嚴話里有話,許知南趁這個機會將林楠的身份解釋清楚。
“這樣啊。”杜慶嚴點點頭,“那另外一個人呢”
許知南:“去廁所了。”
杜慶嚴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好久沒有見到弟弟讓他一時恍惚。
“我上一次見你,媽媽還在,這一次我們三兄弟齊聚在這里,竟然會是媽媽的葬禮。”杜慶嚴語氣沉重,每次提到“媽媽”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會哽咽一聲,最后受不住眼淚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許知南上前扶起他,終究什么都沒說。
鴉透在一旁大棚里坐著,坐在凳子上用手遮住了半張臉。
他跟許知南見面的次數不算多。
第一次是他從副本中出來的時候,許知南一個人坐在等候室里抽煙。而第二次就是在極光樓下不敢上去的時候,他在前面帶自己上去。
兩次短短的接觸,許知南似乎是一個挺冷淡的人。
不是冷漠,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感覺所有事情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沒有特別讓他上心的人或事。
此時他扶著杜慶嚴,雖然什么都沒有說,眸中的痛苦卻好像是真的一樣。
吃飯的地方離殯儀館之間有些距離,杜慶嚴抹掉眼淚,開始詢問弟弟的情況,“趕了快兩天的路了,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在路上已經吃了。”許知南低聲道:“先去看看媽媽吧。”
杜慶嚴:“好。”
演技好,不愧是領主,鴉透收回視線。
除了許知南之外,還有就是那個叫林楠的人。
從自己這個角度來看,只能看見他半張側臉,明明是他不認識的臉,心里卻總有種熟悉感。
距離太遠,他暫時查看不了林楠的好感度,思索著要不要去接近一下這個叫林楠的人。
就在他思索時,被他注視的林楠卻突然頓住,朝他這邊看來。
鴉透一驚,迅速撇開視線低下頭。
完了,這種心虛感也好熟悉。
杜元修一直坐在鴉透旁邊,見兩人眉來眼去,試圖去握住少年的手,卻被心虛的鴉透下意識躲過去。
鴉透小聲道:“這是在外面。”
明顯是想跟他避嫌,可是今天凌晨還跟他一起睡覺,前后反差讓杜元修悶極了。
少年側著臉盯著他,因為緊張不自覺舔了舔唇。
杜元修咬了咬牙,很想當著所有的人勾著他的舌尖,最后深吸一口氣,還是聽話地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