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家不用上山,此刻臉上表情格外輕松,而那些需要上山的,仿佛天塌下來了一般。
鴉透收回目光,被現場氣氛感染,他也開始緊張起來。
今晚的“入葬”,很危險。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沒有其他事的村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靈堂里就只剩下了原定的三十幾人。
而林楠和小鹿也不能留在這里,回到村民們為他準備的房間休息。
鴉透眼巴巴地看著林楠離開,等到他走沒影了之后才收回目光,有些難受。
上午三十八度高溫,下午的時候氣溫突破四十度,卻又在晚上急轉直下,到了一十一度,還有繼續下滑的趨勢。六點多就已經全黑了下來,雖然溫度高但還是冬天的時間,沒有月亮和星星,一時間黑得可怕。
他們一整天沒有回家,溫度降得太快,白天穿的短袖無法御寒,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大師從后屋里拿了三十幾件棉衣出來分給大家,鴉透拿到手之后發現棉衣里還貼著黃色的符紙。
“抬棺人拿兩張符紙,其他人拿一張。”大師道,“只有衣服沒有褲子,大家動作快一點,到時候也能快點回來。”
杜青陽套上棉衣,作為杜老太太親兒子的他此刻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腳上的鞋已經換了,站在棺材前,盯著被封住的棺材發呆。
大師一直在看時間,在指針終于轉到9時大喝一聲,“開始”
話音落下,杜青陽抬起頭,和杜慶嚴還有許知南將擺在室內的花圈全都收了起來,將桌前的供品拿掉,將花圈什么的和紙扎放在了一起。
兩個nc立即拿著兩個橫凳擺在靈堂外,整齊擺好后退到一邊。
做完這些以后,大師掐著手指算了一會兒,隨手指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不要站在門口,到后邊站著去。”
移材時忌與死者屬性相克的人站在門口,這會被視為占地方,日后會不得安寧。
“孝子孝女出靈堂叩首跪拜”大師拖著長長的調子,尖聲說道。
杜老太太沒有女兒,三個兒子頭戴孝布,跪在了兩個板凳前。
黑夜下只有靈堂和靈堂兩邊的長明燈亮著。之前守靈時連風都吹不動的長明燈此刻在搖晃,燈火明明滅滅。
大師在室內,從一早準備好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只雞,“八仙準備好,隨時聽我命令”
抬棺八人又被成為“八仙”,是積陰德的好差事,杜洋神色恍惚地跟著那些nc站在了棺材旁邊。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名不幸的玩家被抽中。虎背熊腰,體格格外好,杜洋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按照體格來選人。
大師右手拿著雞,左手突然抽出一把劍,沿著雞的脖子滑下,將脖口扣在了碗邊,任血液流進瓷碗里。
他拿著那碗雞血,搖頭晃腦地說著些什么,走出門外,沿著木凳邊撒了一圈。
他做完后,將碗扔開,“移材”
漆黑的棺材被八人抬起,將棺材帶到了外面,最后放在了兩張擺好的凳子上。
長明燈的燈暗了不少,鴉透回頭,發現桌上的香和蠟燭燃燒速度開始加快。
越來越冷,現在已經不止一十度了,鴉透攏緊身上的棉衣,將牙關咬緊。
他明明站在靈堂內,卻感覺站在了冰窟里。
“跪”
齊刷刷地跪倒了一片,只是許知南他們跪在屋外,而鴉透則是跪在了屋內。
大師沿著棺材轉了三圈,走到棺材和靈堂的正中間,將手橫到嘴邊,對著中指用力咬了一口。
血珠滲了出來,他立即用右手中指在符紙上畫著什么,寫完之后立即貼在了棺材上。
“啪”
這一聲在黑夜里格外清脆。
大師就維持著原來那樣的姿勢,閉著眼,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在周圍的冷風中格外古怪。
陰寒籠罩,鴉透的心跳如劇烈的鼓點一樣,差點要跳出胸腔。
過了多久他不知道,沒有穿厚褲子的腿直接跪在地上,身體格外涼,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終于,大師睜開眼,看著已經燒毀了的符紙,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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