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門倒回到前十幾分鐘。
許知南離開得突然,沒有公雞開路,隊伍中還少了一個人,特別是這人還是他們心中的大佬。
西南區領主在他們心里和定海神針沒有區別,此時他一走,在場的玩家心里都有些慌亂。
又冷又餓,身邊是nc,還有樹林里更恐怖的鬼,埋伏在黑暗里的任何一個角落,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拖進最深的黑暗里。
就像剛剛那個叫做“鴉透”的少年被拖走一樣無聲無息。
他們真的就要死在這里了
可是他們都已經上山了,下山會更容易才對怎么會這樣
孫卓顏已經哭出來了,又強忍著哭聲往嘴里咽,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杜慶嚴喊了好幾聲,“知南那邊危險你一個人去”
杜青陽攔住他,“讓他去。”他說完之后停了一會兒,“呀呀不能有事。”
可能是因為現場太亂了,眾人都沒怎么關注這個稱呼,唯有杜望津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
杜泊川沒說話,抬腳準備去追許知南,被杜青陽攔下。
“讓我過去。”
杜泊川從最開始就一直都是老實沉穩的,此時臉色卻格外差,說話也很兇。
“知南已經去了。”杜青陽道。
他這是變相地拒絕,杜泊川手被捏得發響,“讓我過去,我不想跟你打架。”
“我也不想跟你打。”杜青陽的手按在杜泊川肩上,“七天之內忌爭吵。”
“這場葬禮如果被毀。”杜青陽停頓,語氣很冷,暗含警告,“我不會放過你。”
眼看著兩人氣勢越來越針鋒相對,杜慶嚴連忙上去當和事佬,但杜泊川此刻鐵了心了要去找人,根本攔不住。
杜青陽扯了扯嘴角,像是決定了什么一樣,“算了,你走吧。”
“我也去。”
杜元修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沉聲道。
杜望津往前踏了一步,表明了他的態度。
只是在山上失蹤了一個寡夫,就鬧得三個nc去找人,特別是這三個人還不是那個寡夫的丈夫。
玩家們面色各異,不過也只想了一會兒就被現在的問題難住,“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大師在原地算了算,“先下山吧。”
“沒有雞開路,我們怎么下”有玩家心直口快說了出來。
大師若有所思,突然把拿名玩家的手扯過來,拿著他的中指用刀化開。
“那自然就是”
“用血嘍。”
杜洋是抬棺的“八仙”之一,在下山的時候,也是走在靠前的位置。
因為他長在農村,小時候總是會聽到一些鬼啊神啊的傳說比如晚上走夜路不要回頭,不然回頭了肩上的火會滅;比如走完夜路要沿著自家水缸轉一圈,然后再將腦袋伸進水缸里,過一分鐘以后才能伸出來,這被叫做去晦氣。
也聽過人的中指的血可以驅趕惡鬼,據當時所說,人的掌中有八卦,而中指就處在離位,因此中指的血可以克萬鬼。
每個人中指都被割開一點,不僅是保持著自身的清醒,還可以在危難的時候救自己一命。
下山的過程中杜洋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捏著自己的中指,跟在大師背后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身邊的霧越來越濃,而且在霧中,還能隱約看到人影,好像站了一排,正靜靜地看著他們走。
杜洋遲疑地往旁邊看去,濃霧里隱隱約約看的并不清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里面確實有東西并且隨著他們隊伍的前進速度移動
毛骨悚然沿著脊背爬上頭皮,杜洋心臟重重漏了一拍。
“轉回來。”
杜青陽頭也沒回說“不要看。”
杜洋此時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就照著杜青陽的話做,他緩過來之后摸了摸兜里的符紙,還有手上的中指是否流血,最后將希望寄托給列祖列宗,希望真的有鬼的話,他們能不能保佑一下自己。
霧越來越濃,隨著時間門的流逝,已經蔓延到他們身邊來,到了一種只能看清前后人的地步。
“后面的人牽著前面的人的衣角不要掉隊”大師在前面吼道。
霧越來越大了,還有一陣難以言說的腐臭味傳來,杜洋一只手牽著前面大師的衣角,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但他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么。
他一路上都在抗棺材,體力消耗大,一開始以為是自己過度勞累造成的幻覺,可等到想換一只手去牽著衣角的時候,才發現異常的來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