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一眼耳根通紅脖子紅的穆懷遠,又站了起來,以面對面的姿勢坐在了他腿上。
“才不是艷遇呢。”
鴉透眨了眨眼,試著用自己最惡劣的語氣。
“他被我綁架了。”
通訊器的電流聲滋滋而過。
那邊凳子摔在了地上,有人靠了過來,副夸張的語氣,是鴉透沒聽過的聲音,應該又是一個人。
“你,綁架了穆”
明明是句話,非要在“你”的后面斷開,跟聽到了什么笑話樣,不僅不相信,還跟看見了小朋友撒謊裝大人樣,縱容里又帶著輕慢和嘲笑。
他們說的“穆”此刻就坐在副駕駛上,雙手被綁在副駕駛的兩邊,因為長時間沒有動,手和腳已經僵硬。
這是穆懷遠最狼狽的時候,任由個渾身都是香氣還軟綿綿的小鬼坐在他腿上,被綁在這里任由他從頭打量到尾。
又香又軟,還熱,隔著兩層褲子,熱意還是源源不斷涌來。
面對面坐更能看見那雙藍眸里的不爽和不高興,在他看過來的時候,似乎在思考應該怎么整治他這個罪魁禍首。
隨后,原本撐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來到了他臉側,又把通訊器拿到附近,隨后細白的手指輕輕拍了拍穆懷遠的臉,確保另邊可以聽見。
就好像剛剛在停車的地方一樣,少年也是這樣。
鴉透的唇形很好看,顏色是健康的粉色,向下就是雪白的下巴尖,“喂。”
穆懷遠知道是在叫他,這個漂亮小鬼從喂藥開始就沒有問過他的名字。對待自己下藥的人不聞不問,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保護他。
“那你跟他們說。”
“你現在是不是被綁在這里。”
穆懷遠閉眼,半晌之后。
“嗯。”
穆懷遠已經預料到在自己說出肯定回答之后,其他人會用怎么陰陽怪氣的語調來嘲諷他,但被漂亮小鬼盯著,他還是鬼使神差地從喉嚨里擠出了句“嗯”。
“我沒聽錯吧穆不僅任務失敗還被綁架了”
“還被個小鬼綁了”
從通訊器另端傳來的聲音嫩生生的,又失真,他們能辨別出來是個男生就已經很不錯了,但因為聲音偏嫩,對面那群人自顧自把鴉透認成了一個年齡不大的小鬼。
“他成年了嗎抬得起你一條腿嗎”
“你什么時候弱到這種程度了被喪尸王打殘廢了”
聲音都混在一起格外嘈雜,穆懷遠陰沉著臉,“閉嘴。”
他這一聲吼得不清,把后座人吼懵了,陸序踩著油門再次碾過去了一群喪尸。
“綁架你的人坐在你腿上,你是不是很享受”
等聲音再次響起時,換回了最開始語氣帶笑的人,“不然你是胳膊斷了腿廢了才反抗不了,是嗎”
不管是從穆懷遠稱呼對方“老大”,還是他一出聲那邊就安靜下來,都能證明對方是他們組織里的領頭人。
那就叫他1號吧,鴉透默默地在心里給他們標序,用出場順序排列,標了1、2、3個人。
“喂。”
鴉透緩了一秒以后才發現那人在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