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這樣,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鴉透想睡覺,但從之前到現在一直有人在他面前說話,他伸出手捂住對方的嘴,“我想睡覺。”
他快委屈死了,扯過被子就想把自己腦袋捂上。
掌心柔軟,酒香混著鴉透原本的香味,昀舟淡金色的眸微微眨了眨。
少年身上穿著昀舟找到的衣服,還是他親自洗過晾干的。短袖短褲,喝了點酒,連膝蓋都泛著粉。
半邊臉陷在枕頭里,唇很紅,像是熟爛的櫻桃顏色。
如果他晚來一步,這小鬼就會被祁按在沙發上。可能最后嘴巴都被親麻了,嘴里的軟肉都開始疼,里里外外都被吃了干凈,到最后連腿都開始顫。
偏偏鴉透看上去什么都不明白,現在還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
朦朧光線下少年格外漂亮,半瞇著眼,濃密的睫毛一直在顫。
房間里沒開燈,房門又被鎖上,這里只有他和鴉透兩個人。
一種微妙的情緒迅速滑過,還有轉瞬即逝的想法,昀舟呼吸快了幾分,連心跳都開始加快。
誘哄一樣的話在黑夜里響起
“寶寶。”
“乖一點,過來親我,就讓你睡覺。”
昀舟在陸序挑釁之后一直在思考稱呼這個問題,不能一直叫小鬼,但他又不愿意告訴自己真名。
直到剛剛,好像在短時間內想起了什么,一組疊字在他腦海里浮現。
鴉透扯被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記憶里確實有人這樣喊他,也做出過一樣的動作,但等他仔細看了一眼之后,發現面前的人不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
少年什么都沒說,但他的動作和眼神,旁人一眼就能猜出來不對勁,更何況昀舟一直有個疙瘩在心里,此時哪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離昀”
昀舟主動提出這個名字,果真見鴉透又重新望回來,沒有開口,只是盯著他,好像在從他臉上找著什么。
如果是平常,昀舟會生氣,會隱藏著怒火將惹他不高興的人徹底玩死,卻獨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坐在床邊只說了一句“我跟他很像”
鴉透卻沒頭沒腦地說“他跟你不一樣。”
這個回答比“像”還要難接受,昀舟扯了扯嘴角,“他是你之前副本遇到的人,還是和你一樣是玩家”
明明知道現在不應該和喝醉酒的人較真,但他還是任憑那股情緒四處沖撞。
“他跟我不一樣在哪兒”
“頭發比你長,長得比你好看,也比你強。”剛剛還不說話的人到“離昀”上才開口,說了一堆不切實際的東西,抓緊枕頭提出最關鍵的一點,“而且他不會兇我”
鴉透一直記得昀舟把自己帶回來的那晚,突然出現在床邊時的錯愕和驚慌,以及被關在牢籠看著他笑時的恐懼。
離昀跟他立場完全相對,血獵和血族不死不休,但他最開始也沒有這樣兇過他。
鴉透想到月光城堡的結局就想哭,眼眶微紅之后就被他埋在被子里。
“很討厭待在devi”
少年不知道聽到沒,并沒有回復。
昀舟在他身上栽了無數回,不停后退放棄底線,但實際上從最開始就做錯了。
“行。”
最后一個字,聽不出來太多情緒,昀舟終于起身,離開時手都在顫。
樓下大廳躺著有很多喝高了的人,他們見到昀舟,醉忽忽地打招呼。
只有一個還算清醒的人在里面跑來跑去。
昀舟對著他招了招手,“去煮醒酒湯,然后給樓上那人送去。”
那人問“哪個”
昀舟冷聲道“還有誰”
那人反應過來,“哦哦,好的。”
平日只要是昀舟和祁都在的情況,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他們插手,今天要他送過去著實奇怪。
那人有點好奇,“老大,怎么不是您送去啊”
昀舟“我不會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