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耳朵還有點紅,點了點頭,“快一點就好了。”
他坐起來了一點,偏頭看見厲染垂放在腿邊的手緊緊捏住,連氣息都開始不規律起來,于是好心提醒“就一個小檢查而已,你不要緊張。”
一個緊張的人在勸另外一個人不緊張。
厲染嘴角扯了扯,不知道是在笑還是表達自己的無奈。
站起來之后確實好檢查很多,只是要檢查腿就必須要厲染蹲下去。
指腹和柔軟的皮膚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手套,要檢查皮膚上有沒有什么遮掩物,光是觸碰是不夠的,還要用點力度去按。
這比路上的檢查要嚴格多了,甚至于車上陸序那次檢查,在這種正規檢查面前都是小兒科。
“你別緊張。”
厲染突然開口,沒頭沒尾的話讓鴉透有些茫然。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厲染在身后蹲下。
鴉透緊繃,但又想到厲染之前說的,盡量讓自己放松。
細伶伶的腿沒什么異常,唯有腿根往內的皮膚有些紅。
厲染皺眉,點了點那塊位置,“這兒怎么了”
“破皮了。”
這是檢查環節里檢查出傷口一定會有的步驟,根據傷口大小和輕重程度來判定他最后到底會被分到哪個區。
柔軟的皮膚被磨傷,厲染湊近去看,并不像是被喪尸咬出來的痕跡。
喪尸咬的位置一般在手臂和手這兩個位置,因為人抵御時會下意識出手阻攔。
這個位置很罕見。
厲染抬頭,準備問更多的時候發現少年腿有些顫,一張臉就跟從太陽底下暴曬一通回來,從頭到尾紅了個徹底。
同一時間,門被誰暴躁地拍了拍。
“好了嗎進去都快十分鐘了。”
“還不出來”
是快要進階暴躁邊緣的容斥。
容斥從厲染和鴉透進門開始就一直待在門邊上,臉上陰沉,一直掐著表算時間。
度秒如年,時間不停往前走,卻又好像停止了一樣。
建造這些屋子的材料沒有隔音效果,貼在門上偶爾還能聽見旁邊檢查者的盤問,比如“什么時候受的傷”、“在什么地方受的傷”又或者“是因為什么受的傷”。
厲染偶爾會跟鴉透說話,只是他們聲音太低了,細碎的交談聽上去更像是在耳鬢廝磨。
哥,你要不然進去看看吧我總感覺厲染不靠譜。
笑死爹了,容斥你也有今天,要是你在第十條校規中不那樣就好了。不了解清楚就想殺我小寶,最后身份都是假的,buff疊滿了,難怪我寶不理你。
別看了,聽勸。你這樣挺像在眼巴巴地看著別人老婆,算了算了。
從容狗直播開始看到現在,發現他臉黑次數越來越多了。想當初說什么“我不帶人”,一把厄運鐮刀劈掉了一個副本的人,現在站在這里連門都進不去。出去之后不要說我是你老粉,聽著就丟人。
“不要著急,檢查細致一點也是好事。”
分隊長明顯還在狀況外,樂呵呵地解釋,“檢查一般都是十到十五分鐘,不要心急。”
容斥冷沉著一張臉,眼神似乎要把門給盯穿。
他的突然打擾顯然在意料之外。
鴉透想到了昨天下午的事,臉色爆紅,支支吾吾道“褲子。”
“褲子布料不好,磨破皮了。”
被嬌慣著長大的小少爺穿不得廉價又粗糙的褲子,把細嫩的腿肉磨紅磨破放在鴉透身上,又不是那么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