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沒有理他。
施樓抿著唇,握著手機的手逐漸捏緊,酸澀和一種被戲耍了的怔愣讓他坐在原地。
半晌后,冷笑一聲。想到之前因為“哥哥”兩個字就昏頭的自己,施樓覺得自己格外沒出息。
像是被逼急了一樣,他有些口無遮攔。
“挺沒意思的。”
高興了來問一下他,不高興了又把他放在一邊,施樓心里剛剛升起來的愉悅和欣喜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心里有兩個聲音在吵架,一邊說他又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既然不理他那自己也不跟他說話了;另一邊在找借口,說萬一是他很忙呢說不定等一下就回了。而且你說話太直接了,會把呀呀惹生氣的。
說不定他生氣了,就一輩子不理你了。不信你看陸臨安還有沈聽白。
而且你看,他現在不回消息,說不定就是不理你了。
施樓心亂如麻,被酒精麻痹過的大腦終于清醒了一點,想說點什么,但剛剛那一副做派和發出去的消息又讓他拉不下面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安靜的室內聽不見施樓的呼吸聲。他看著已經過去十五分鐘的時間,心慌意亂想到了剛剛的話。
他一輩子不會理你了。
施樓寶寶你回個消息。
還是沒回。
施樓喉結滾了滾,覺得不行了。他立刻站起來,想去樓下找江卻,讓江卻找到呀呀在哪里,他好親自過去。
鞋都來不及穿,抓了兩把頭發就去敲江卻的門。
門開了,江卻明顯剛醒,起床氣格外嚴重。面色不善地盯著門口的施樓,一句話沒說,但大有一種你現在不說話我就把你剁了的錯覺。
手機卻在此刻震動。
呀呀
呀呀沒事了。
呀呀你要過來吃飯嗎
他垂著頭,看著手機上連發的三條消息,天降大餅把他砸得暈乎乎的,連江卻幾乎能殺人的目光都給忽略得一干二凈。
江卻頭發還很亂“你最好有事。”
施樓笑道“你怎么知道呀呀回我消息了”
江卻“”
“你怎么知道他還邀請我去吃飯”
江卻“”
有時候鄰居是一個傻逼真的挺無助的。
他真的是睡懵了才過來開門,江卻面無表情地想關門,卻見昏暗的樓層里,突然從門縫里透出了暖黃色的光。
對面門開了。
黑發藍眸的男生站在門口,支愣出來半個腦袋,“施樓”
鴉透本來想上去看看施樓在不在,但一打開門,施樓和江卻就站在對門。
“你們倆認識”
江卻否定“不熟。”
“哦。”鴉透沒有懷疑地應了一聲,看著施樓,“你要進來嗎”
現在的施樓跟剛剛的一點都一樣,一句“嗯”還專門說得格外低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的。
聯系剛剛施樓沖過來莫名其妙說的那兩句話,江卻大概知道是鴉透主動邀請施樓去吃飯,然后施樓就極其不淡定且傻逼地沖到他門口跟他聊這個。
怎么看都不符合江卻之前對施樓的印象。
怕麻煩,高冷,不喜歡和別人有過多接觸的紅榜玩家,現在成了沒事來騷擾鄰居跟他大談美好愛情故事的礙眼物。
江卻沖下午一直睡到現在,被吵醒之后是真的很煩,越看施樓越不順眼。
“江卻。”很清亮的聲線,少年的聲音很好聽,就是現在有些遲疑,“你要過來吃飯嗎”
江卻眼里的倒霉蛋出于禮貌,對對門這個面無表情的鄰居發來了邀請。畢竟只邀請一個,似乎也說不過去。
他一天沒吃東西,但沒怎么動過,所以還不算很餓。
但不管是對面室內和他這里截然不同的暖光色燈光,還是施樓警告他不許過來的眼神,都在催促他趕緊踏進這個局。
江卻揉了揉脖頸,“沒問題嗎”
鴉透買來的東西三個人吃綽綽有余,四個人的話應該也能吃飽。
他點點頭,“沒有。”
江卻“嗯”了一聲,“謝謝。”
“麻煩了。”
極
光內部都是統一布局。
鴉透這里和施樓他們那兒也沒有什么區別。
謝清臨換完衣服下來時,對上室內兩雙眼睛,“”
dquo”
謝清臨確定了一遍自己下了兩層樓,進的不是施樓的地盤。
他來之前還特意在袖口處噴了男士香水,并不濃烈,味道很清淡,跟他的名字倒是很相配。還專門換了一身看上去很休閑沒那么有距離感的衣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