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男人的共性,又或許是因為“浴室”這個位置過于私密,祁青野極其迅速地發現其他人注意不到的部分。
比如安裝位置藏在鏡子下方,不仔細檢查根本不會被發現,必須要用手仔細感知才能發現不對勁。
如果不是昨天的意外,那個“壞掉”的監視器會在少年的浴室里一直存放,然后將一切錄入。
可能是少年雪白的皮膚,也可能是他抬起手臂時附著在上面的水珠,又或者是點在皚皚白雪上的兩點殷紅。
監視器安靜工作,像偷窺的夜行者。
祁青野臉色不太好。
哈,想到那個監視器,我現在腦子里響起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我一個正規用戶,從第一個副本到這一個副本都在給寶貝砸禮物的用戶,平常寶貝洗澡都給我打馬賽克,憑什么那個人可以看高清的
嫉妒地啃啃,受不了。
寶寶真的被騙的褲衩子都不剩了怎么辦。
所以真的被拍到了嗎看表情老婆都要被嚇死了。
鴉透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臉色由白轉紅再轉白。
祁青野聲音很低,還多了幾分啞,“呀呀,你洗澡的時候打開過底部的開關嗎”
昨天鴉透刻意忽略的問題被重提,意識到問題之后他再也無法平靜。因為緊張唇被他咬緊,唇瓣被牙齒咬住的地方此刻泛著白。
他撇開視線,不想跟祁青野對視。
“第一次沒有。”
怕前面開車的人聽見,他聲音極低。
第一天晚上他什么都不懂,從酒吧回來之后只想睡覺,等到洗完澡之后才發現原來底部還有開關。
他跟祁青野之前認識,祁青野對他的好感度也一直是100,就算沒有記憶也知道可以信任,但這并不代表鴉透就可以在他面前毫無顧忌說這些隱私話題。
特別是在知道可能有人在偷窺他的情況下。
“偷窺”,這種詞語對被保護得很好的鴉透來說是一個很遙遠的詞語。
細白的手指都蜷在一起,不安地揉著自己的衣服,他想掙扎一下,又好像是為了自己安心,“但是那個已經壞掉了。”
祁青野冷靜回復“在這個副本里,監視器裝有自毀模式,可遠程操控。”
這種監視器產自雨都第一學院,常用于學員的反偵察訓練,祁青野作為學院指導在第一天就接觸了。
他不清楚呀呀浴室里的監視器到底是什么型號,只能把最壞的情況跟鴉透講明。
在他的描述下,好像真的有一個人專門把攝像頭留下,遠程看著影像里雪白的脊背,皮膚上滾落的水珠,腰窩往下的弧度,滿手濕黏,帶著無法明說、不能擺在明面上的私心和欲望。在少年察覺之時,果斷摁下了遠程銷毀按鈕。
或許上一任住戶是他的瘋狂粉絲,畢竟他作為芭蕾舞團首席人氣不算低,不然也不會在
日常生活里收到花束。
鴉透無法控制繼續往下想,他好像明白了在第一天洗澡的時候感受到的莫名異樣。
大腦亂糟糟的,他心里很慌,一時間都沒關注晨間報道上關于kier的消息。
車里是近乎于無的呼吸聲,祁青野及時停住,手試探性地落在少年頭發上,輕緩地揉了揉,“別慌。”
他試著提出解決辦法,“那現在要回去嗎我幫你檢查一遍房間里還有沒有其他監視器。”
角色自帶的反偵察能力和祁青野本身過硬的實力可以檢測出藏在暗處、帶著不可告人秘密的監視器,帶他回去檢測是個很明智的選擇,但是
“不用了。”鴉透拒絕。
他眼神微移,吸了吸鼻子,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