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不可以去嗎”
季宴的聲音強勢插進來,一掃剛剛指導老師沒有喊他的陰郁和不高興,與旁邊的荀霧形成鮮明的對比。
001撇嘴,果然笑容守恒定理是對的。
笑容不會消失,它只會從一個人的臉上轉到另外一個人臉上。
荀霧也開口“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等會兒你是第一隊吧”
后半句的刻意提醒,都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里蹦出來的。
之前
關系明明還不錯,鴉透一個發熱期過去,就水火不容了。
荀霧的話點醒了指導老師,他立刻道“還是讓荀霧去吧,季宴等會兒還要巡邏。”
季宴作為現在的二星,自然要打頭走在最前面。
鴉透把衣領往上拉了拉,“那好吧。”
“小呀你什么時候過來呀我跟你說,中芭這邊比雨芭條件好太多了你來了就知道了”
鴉透聽完,“嗯”了一聲之后掛斷了電話。
花房的晉級途徑有兩條,一是通過掠奪上層身份牌,二是通過職位晉級來晉升。
而鴉透要走的,就是后一條路線。
百年校慶上的演出效果實在太好,加上鴉透的刻意操作,遠遠超過導演的預料。
自那天之后,雨都芭蕾舞團之后每場演出都一票難求,越來越多的人涌向雨都芭蕾舞團,就是為了找到在紅寶石中唯一的那顆藍色寶石。
而中央芭蕾舞團看準這波流量和鴉透身上潛在的價值,以首席位置相邀,希望鴉透能夠來到他們那里。
這些操作在現實世界里是怎么都不可能實現的,從一個舞團的首席變成另一個舞團的首席,怎么想都不可能,但結合雨都內部奇怪的晉升方式以及花房和外界的置換法則,才讓不合理的事情變得合理。
合理中又帶著一絲荒謬。
如果工作交接順利,那今天凌晨結算,鴉透就可以重新回到五階。
他本來就是從五階下來的,再回到五階就比其他人要簡單。
“預五階”的待遇比四階好了不止一星半點,這次出去辦事,不僅有專人保護,還有車專門接送。
荀霧坐在鴉透對面,漫不經心玩著手上的繃帶。
他周身氣壓很低,偶爾抬頭看一眼鴉透,又很快垂下眸。
第一學院的秋季校服是黑色的沖鋒衣,右臂的同樣位置上是第一學院的校徽,黑色沖鋒衣上還有銀色的反光條。荀霧將拉鏈拉到頂靠在那兒不說話,銳利的眼上搭著碎發,耳骨上這次換上了統一的紅色耳骨釘,從頭到尾就透露著他不想說話的煩躁。
鴉透看得懂,所以直到他辦完事之后他都沒有跟荀霧說過一句話。
導演嘴巴都快要笑歪了,如果說之前態度還算可以接受,在交接手續辦完之后就成了諂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鴉透能升到五階,寶石的導演也跟著獲得了更多的資源。
“回去好好休息,等放完假再過來也不遲。”
走到大廳時,正好看見中芭的前首席拿著自己的東西下來,他在經過鴉透時冷冷地哼了一聲,大聲斥責身邊的人“你眼睛是擺設嗎看不到我停下來了嗎你就往我身上撞”
跟在他后面的小oga鵪鶉似的連連道歉。
“等二皇子出來,咱們走著瞧。”離去的前首席惡狠狠甩出這句話。
上次碰見鴉透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情緒,這次在位置被搶走之后那股情緒
更是到達了頂峰。
是“嫉妒”。
芭蕾舞臺后面支起來的小房間帶著不可告人的隱秘,芭蕾舞裙下的風景被窺伺,是“淫欲”。
還有餐廳里的“暴怒”,鴉透很容易就聯想到了七宗罪。
歸根結底,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心里的欲望。
雨都,欲都,也無非是將那份欲望無限制拉大。
“二皇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信息素被感染估計皇室都要放棄他了,就算能從醫院里出來哪兒會想起給他一個小情兒撐腰。”導演撇嘴,“你別放心上。”
“嗯。”
今天天氣并不好,雨都也不愧是多雨的城市,鴉透再出來時烏云密布,再在這里待久一會兒,雨就會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