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里不會同時出現兩頭狼王,特別是當他們想討同一個人歡心時,原本擠壓起來的問題再次涌上,最后必定不死不休。
特別是在那人已經向其中一頭狼親密接觸過以后,另外一頭會嫉妒到發瘋。
這里aha的信息素濃重到謝忱捏著鼻子進去都還能聞到。地上全是血,還有斷掉的觸手以及灰狼掉在地上的狼毛。
這些都證明這里不久之前有一場很激烈的戰斗。
都是帶著弄死對方的心,拳拳到肉。觸手勒住北美灰狼的脖子,想將其就地絞殺,但灰狼咬住面前的觸手,狠狠咬住將其撕扯下來。
一個擬態,一個半擬態,血腥味是殺氣的催化劑,撕扯出更大的空間。
而現在,戰斗已經結束,誰勝誰負到血跡盡頭就可以揭曉。
穿著黑色斗篷的人下半張臉上覆著型狀奇怪的面具,鞋底踩在已經冷下來的血跡上,在即將到來的黎明前走到了血跡盡頭。
狼耳上都還流著血,荀霧倚靠在那里,廢力地睜開眼,看見來人是謝忱后又閉上眼。
“游尋。”
“荀霧”沒有睜開眼,他察覺到謝忱越走越近,卻沒有力氣再抬起手。
他之前本來就和鴉景還有鴉渡打了一架,身上受了傷,對上盛怒之下的季宴,久戰之后終于落入下風。
“你好沒用。”謝忱有些無趣,踢了踢地上的游尋,“我還以為剩下的那個會是你。”
作為“前三星”,不用參與明面上的工作,加上披著重組型擬態章魚的皮,私底下做事就更加方便。
所以副本前期做的很不錯。殺戮,栽贓嫁禍,每件事都做到極致。
然而到了后面,對鴉透逐漸起了好感,偷偷摸摸自己也入夢,想去知道季宴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游尋,也就是偽裝之后的荀霧,西北區領主在這一刻終于想起了自己失去的大部分記憶。
鮮血從額上流下模糊了雙眼,費勁睜開之后也看不清周圍。游尋沒有問謝忱為什么會站在這里,也沒有問他什么時候脫離的掌控,又或者記憶是不是恢復了這種無聊的問題。身體里每一塊骨頭都很疼,游尋仰著頭,“他不見了。”
“他被顏寂帶走了。”游尋模樣看上去極其可怖,一瞬間回想了很多。
想到他開啟劇情完全失憶,拿到轉換器之后將自己身份轉換成了nc。從轉換器轉換成功開始,副本里就沒有了玩家游尋,只剩下前三星荀霧。
“我會去接他。”謝忱聲音聽不出喜怒,唇角掩蓋在黑色的異形面具下,“但你現在,必須死。”
骨節修長的手在下一刻變成了鋒利的龍爪,青黑色的鱗片過渡泛著寒光
“之后滾去認錯吧。”
鴉透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季宴了。
中午和晚上“姜權”都會過來給他送吃的和水。身份暴露之后,季宴干脆也不裝了,指使著自己在副
本里煉化的傀儡干這干那。
傀儡動作很僵硬,也就只能端個盤子遞個水,鴉透問他“季宴哪兒去了”,他也是一副神情冷淡的樣子。
他猜之前姜權行動很自然,是不是因為季宴中途頂了包。季醫生和季宴同框時沒什么異常,又是不是因為季宴在場,所以更好控制。
即使捋清了大概的主線,但對一些細節他還一頭霧水。
一般游戲結束之后,會有一個玩家復盤,到時候可以直接對線。001解釋,說是直接對線,其實就是線下掐架。
因為領域聯賽機制特殊,所以聯賽副本不會死人,淘汰之后就暫時傳到一個特殊的待機空間里旁觀游戲繼續。等游戲結束之后,玩家可以觀看回放,找到是誰把自己坑了,然后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
鴉透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感覺自己可能被關小黑屋了,但又不能這么說,因為他現在在的這個房間很大很大,樓層很高,四周都是落地窗,可以看到太陽初升和夕陽西下。
除了不能出去之外,鴉透的待遇很好很好。餓了有吃的,渴了有水喝,而且還可以上網,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季宴連光腦都沒有給鴉透拿走。
他好像對自己很有信心,又或者他對自己能夠殺了剩下所有玩家這件事格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