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透第二天是睡到自然醒的,不過因為昨晚睡得早,第二天醒得也早。
躺在床上s過來叫他去吃早飯,他才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爬起。
對面的房間重新布滿灰塵,恍若昨晚只是夢中的幻境。
他其實還挺想知道小玄到底是什么的,有些像鏡靈,又有些像心魔。
“外面好像有人。”鴉懷手里端著一杯昨天購物時買的牛奶,專門熱過,等鴉透刷完牙之后遞給他。
鴉透抿了口牛奶,剛醒還不是很清醒,磨磨蹭蹭走過去開門,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女生。
她應該很冷,又是蹲下又是站起,有時候還蹦一蹦,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暖和起來。
聽到門開的聲音,女生立馬轉身,看向鴉透時聲音帶著幾分遲疑,“請問,你是鴉透嗎”
被門外的冷風一吹,昨天晚上的記憶開始一點點浮現,鴉透也跟著遲疑地和對方對暗號,“宣染”
宣染立即點頭,“是我”
“那進來吧。”
“沈儀也在里面。”
鴉透昨天晚上和宣染約著第二天見面,但他沒想到宣染來的會這么早。
宣染已經搬家到隔壁省,用楊阿姨的話來說就是坐高鐵加轉車的時間都需要三四個小時。現在臨近春節,高鐵票不可能現搶,想這么快過來的只有自己開車。昨天鴉透給對方打電話的時間是晚上十點,現在是早上七點,從宣染的狀態又可以看出她在門口已經等了好一會兒,她真正到達的時間只可能更早。
也就是說,宣染是在接到鴉透電話的那一刻就驅車過來了。
她確實和沈儀想的一樣,在聽到有關她的消息之后,即使這個消息聽上去十分不靠譜,但她還是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鴉透給她倒了杯熱水,“先喝點熱水。”
“謝謝。”
“不用謝。”鴉透示意鴉懷和s別站在這兒,“在外面等很久了嗎”
被動僵的手捧著熱水杯回暖了不少,宣染搖搖頭“也沒有很久,下雪天路滑,不敢開很快,才到不久。”
沈儀“撒謊。”
車里有空調,看她被凍地打哆嗦的樣子鴉透知道對方沒有說實話,只默默給她拿了一個熱水袋,之后又回房間將那封信拿出來遞到宣染面前,“你的信。”
幾乎是看見信封上的字體時,宣染眸中就起了一片濕意。
如果在路上還有些懷疑,僅僅是為了那么一點可能性來到這里,那現在就變成了百分百肯定。雋秀的字跡,只看一眼她就知道是沈儀寫的。
“凍成這樣還在那兒倔,在車里等不行嗎非要在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堵門了。別是把腦子凍壞了吧,大傻子。”
沈儀蹲在她旁邊,想去幫忙擦眼淚手指卻觸碰不到對面的皮膚。
叮
初系統提示送信35
鴉透遞過來一點紙,聽完系統播報聲之后,完完整整把沈儀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給宣染聽,在最后又補充“不是我說的,是她說的。”
宣染擦眼淚的手停下,眼淚要掉不掉,好像旁邊空氣就是自己好朋友一般,狠狠踹了兩腳。
“都生病了話還是這么多,你才傻。”
沈儀“說你兩句你還會頂嘴了我看你腦子是真的被凍壞了,等會兒救不回來了怎么辦”
“她現在肯定還在罵我。”宣染皺眉,“一切壞話都反彈。”
有來有回的對話,發生在宣染根本看不見沈儀的情況下。
生與死中間隔著門,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和對對方的了解讓她們知道如果那人在這里下一句話會說些什么。
宣染自顧自對著空氣說話,表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到了最后低下頭,垂下已經通紅的眼眸。
她問鴉透,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我剛剛說的她都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