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好奇的人太多,漸漸的,他就不再在人前展露說話的本領。
很多時候,他在流浪。有時候,他也會長久的棲息在一戶人家。
絕對不是因為某一戶人家見他豐神俊朗,英姿勃發,就每天投喂鮮肉鮮魚呢。
這家的小孩大概是什么貴族后代貴族什么,影鴉實在是不知道為什么人還會給自己分成三六九等,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說回原題,貴族的小孩每天都在學習各種禮儀知識,但同時,他又有很多屬于孩子的奇思妙想。
影鴉嘗試著理解這兩種不一樣的情緒。
當然,他也不會停留很久。
海浪,天空和冒險,同樣也在等待著他。
他就是這樣一只與眾不同的影鴉。
天空島佇立在高天之上,對于會飛的影鴉來說,仿佛近在咫尺,但是又不得靠近。
每次嘗試靠近,天空島的雷鳴總是密集地降下,好叫這些提瓦特上的生靈都屈服于下。
誕生于稻妻的影鴉,多少對于雷霆有一些抵抗之力,他一次又一次穿梭在雷暴之間,想要見一見那崇高之地,
終于,在又一次被雷電擊中之后,雷元素仿佛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奇妙的反應,裹挾著他消失于天地之間。
再次展翅高飛的時候,他已經陪伴在一個孤獨又堅強的孩子身邊,他們之間擁有奇妙的聯系,可以共享視覺。
從此,流浪的影鴉又變成了小艾咪的影鴉。
“本皇女的精力,可是很寶貴的奧茲,請替我降下那撕開永夜的斷罪之雷吧”
“是,小姐”
奧茲張開至夜和雷光織成的雙翼,守護著他心中高貴的皇女。
4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夏目從某一天開始,忽然就看不到妖怪了。
如果時間再倒退十幾年,夏目貴志大概會十分開心,因為彼時的妖怪們,對于夏目來說,是麻煩和困擾,還有無數的危險。
夏目認識的人里,也有因為年齡增長,再也看不到妖怪的存在。
世界好像忽然安靜下來。
應該就在那里的,明明就在那里的。
但是看不到,感覺不到的話,就好像相隔著無數個世界。
“貓咪老師”
夏目見窗簾動了,忍不住開口道。
沒有人給他回答。
“老師”
“你在嗎”
靜謐的風聲傳來,夏目忍不住,拿出頁數已經不多,但是又增加了其他頁數的友人帳來。
“能看見”本身就是一種天生的才能。
有時候,夏目也會設想,看不到妖怪的自己,會過上什么樣的生活。
屋內偶爾有小物件翻倒的聲音,大概是小狐貍在顯示存在感吧。
也可能是就是自己沒有放好,所以才倒了。
窗簾也許就是風吹的。
妖怪們的存在,從“看不見”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從生命中剝離開來。
對此,除妖師和陰陽師,都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看不到”就是“看不到”,沒有才能就是沒有才能,這是無法跨越的天塹。
風一直在吹拂。
時間慢慢久遠,久遠到夏目已經逐漸適應了看不到妖怪的生活。
“好久不見,夏目。”
夏目愣了一下,溫柔地笑起來“好久不見,琉夏。還有鳴。”
琉夏察覺到了一些異樣“你怎么了”
畢竟穿越的地點不受自己控制,天星大部分的時間,會帶他去到另一個提瓦特,畢竟是帝君的天星。
在成千上萬次的穿越之中,終于有一次,來到許久未見的夏目貴志的時空。
夏目張了張嘴,猶豫了很久,說道“沒什么我看不到妖怪了。啊,不是什么大事,已經好幾年了,我已經習慣了。”
鳴定定的看著夏目,仿佛看穿他用幾年的時間筑起的堡壘。
神明連接著天空島。不管他們在那里,最終都會回到提瓦特,這是他們的身份所帶來的枷鎖。
他們并不能在這個異世界長久的停留,臨走前,琉夏和鳴,凝結出一個充斥著神力的球體,交給了夏目。
夏目雙手托著它,安靜的坐在臥室的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