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直接以一道指風吹滅了桌上的燭火。
溪蘭燼的睡眠質量一向相當好,從前拍戲時劇組鬧鬼,所有人都嚇得睡不著,全體掛上黑眼圈,精神萎靡,唯有他能酣然入夢,每天都容光煥發的,從不存在失眠這種事。
今晚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以往的是,他做了個奇怪的夢。
那大概是個春日,春桃初綻,連綿起伏的仙山在縹緲的嵐煙中若隱若現,仿佛丹青大手在紙上揮就的寥寥幾筆。
那是個模糊的場景,他好像蹲在一簇花叢前,在對著里面的什么的東西說話,低低誘哄“你腿上好像有血,是不是受傷了呀”
花叢深處,受傷的白色幼獸被騷擾了半天,睜開了金色的雙瞳,冷冰冰地望了過來。
溪蘭燼愈發受鼓舞,伸出手“別怕,來哥哥這里,哥哥幫你包扎好,給你吃好吃的。”
幼獸似乎是不堪受擾,艱難地站起來,想要扭身離開,但他前爪上受了傷,動作不是很便利,隨著動作,又洇出一片鮮紅的血,染透了雪白的毛發,觸目驚心。
溪蘭燼看得愈發揪心,不由分說,上去一把就把他薅進了懷里,抱上就跑“我屋里有藥,你再堅持一下。”
懷里的幼獸漂亮的金瞳里帶了火,劇烈掙扎起來。
溪蘭燼擔心碰到他的傷爪,拎著他的后頸皮,語氣嚴肅“你是公崽崽還是母崽崽啊怎么這么調皮,在我們鳴陽洲,你這樣的是會被帶去嘎掉蛋蛋的。”
柔軟蓬松的小毛團僵住了。
看他乖了,溪蘭燼滿意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將他帶回了住所。
院子里正有人等著溪蘭燼,見他總算回來了,簡直喜極而泣“少主,您去哪兒了鳴陽洲那些老不死的故意把您送來這邊,這邊的人指不定想著怎么陰您呢,您怎么能脫離屬下的視線,到處亂跑”
溪蘭燼的注意力全放在懷里的小家伙身上,頭也沒抬“說得跟你修為比我高似的,把最好的傷藥拿過來。”
那人被刺了一下,悻悻地遞出傷藥“您又開始到處亂撿東西了,這是只什么”
“小狗吧”
溪蘭燼端詳了一下懷里雪白的幼獸,小家伙額心上有一道金色的紋印,璀璨的金瞳冷冰冰地盯著他,帶著幾分殺氣。
他不僅不怕,反而笑了“聽得懂我的話啊那就把爪子遞出來。”
幼獸“”
僵持片刻,小家伙不情不愿地遞出了受傷的右爪。
溪蘭燼小心翼翼地給他涂抹傷藥,又施術洗去他身上的血跡,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可愛,心里美滋滋的“以后我來養你,不會讓你再受傷啦,看你毛茸茸的像個球,不如就叫你球球。”
“球球”不堪受辱,轉身就想跑。
可惜此時受了傷,沒跑兩步就被溪蘭燼抓了回來,教訓地戳戳他的額頭“跑什么”
這個夢很長,溪蘭燼夢到自己每天都把球球揣在懷里,晚上睡覺也要抱著小家伙,強行按著球球吸毛茸茸。
小家伙生無可戀地從他懷里掙扎出去,又被他霸道地一把抓回去抱住。
連跟在溪蘭燼身邊的人都忍不住道“少主,這小東西那么排斥你,要不你就把他放走吧,你不是說強扭的瓜不甜嗎”
溪蘭燼舍不得放走球球,繼續養在身邊,試圖與他培養好感情。
那段時間周圍風風雨雨的,聽說是有人失蹤了,就連宗主都親自在到處找人,人仰馬翻,亂成一片。
溪蘭燼抱著球球閑溜達看熱鬧,好奇地問“球球,你說他們在找誰啊”
懷里的毛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