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鞋子拔出,還未穿上,李星星的余光察覺到身旁不遠有一女生。
這大半夜,怕是來會情郎。
李星星想著,八卦地朝對方望去。
這一眼,李星星被嚇得魂飛魄散。
那是一個女人,和她差不多高,可她卻要仰視,因為對方的腳底離地面有半米高距離。
一頭幾乎融入夜色的烏黑卷發,以及凌亂發絲下,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
白衣女鬼的眼睛有嬰兒手掌般大,烏黑一片沒有眼白,仿佛深不見底的洞穴。
此刻,洞穴幽幽地凝視著李星星。
“鬼啊”李星星已顧不得優雅或腳臟,手中的鞋子一丟,蹬掉剩余的一只,拉起長裙瘋狂奔跑。
身后的白衣女鬼仿佛沒有動作,白裙下的腳不見擺動,可李星星跑了兩百多米,換氣中途向后瞟,卻見白衣女鬼就在她斜后方兩三米位置。
李星星嚇得骨軟筋酥,背脊發涼,雙腳開始痙攣。強大的求生欲讓她邁開腿,使出吃奶的力氣繼續飛奔,可身后的女鬼卻形影不離。
她看到了女生宿舍的光。
樓管阿姨正站在宿舍門前。
李星星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把撲在阿姨身上。“阿姨,救我鬼鬼”
樓管阿姨正在和小兒子打電話,被打斷后滿臉不悅,看著眼前空曠的校園“連只貓都沒有,你發什么神經哪個宿舍的過了閉寢時間了知道嗎”
李星星心有余悸轉頭。
什么也沒有。
空蕩蕩。
只有兩盞路燈幽幽地亮著,給地面涂抹開一層橘子水。
幾只不知名的飛蟲,不知疲倦地繞著路燈飛行。
一周后。
城中村公寓。
芒安石看著在客廳踱步繞圈的水長樂,調侃道“你是被時鐘附體了嗎”
水長樂看著窗外萬里晴空,搖頭“她不出現了。”
“誰”芒安石好奇。這話說得仿佛情郎思情人,可表情里又沒有愛意。
“就那個厲鬼呀,最近都沒出現了。”
芒安石不解,水長樂是典型理性派,雖然底色里有純良正義,卻也不是熱情好事的性格。
“那厲鬼,對你很重要嗎”芒安石忍不住吃味。三番五次提及,甚至念念不忘。
水長樂心道是對你重要。
這可是你愛情的催化劑,贏得心上人的敲門鉆。
這是一只高尚的鬼,一只純粹的鬼,一只助人為樂的鬼,一只丘比特附身的鬼
可惜水長樂不能明說,只得道“不是上次說好超度嘛,好事做一半難受。”
“你不用等了,她來了。”芒安石看著電腦熒幕。
水長樂湊過頭。
芒安石為了接業務方便,做了一個小網站,一方面科普如何簡單的避鬼防身,一方面讓客戶在線填寫自己的情況。
這種網站還沒被網信辦以掃除封建迷信處理掉,只能說網文世界不需要考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