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在一片喧囂中,獨自筑起一座孤獨的小島。
司機大叔神色復雜地看著芒安石“沒飲料了,我再去拿兩瓶。”
等到司機大叔離開,水長樂不禁問“你怎么會覺得女鬼是連環殺人案的被害者”
芒安石反問“你想想女鬼的容貌,顯然在死前遭受過非人待遇,死狀凄慘。既然寧城除了當年的連環殺人案,就只剩些偷雞摸狗的小案子,那我懷疑女鬼是慘案的受害者,有邏輯問題嗎”
水長樂揉了揉眉心“大哥,八年前李星星上初中吧不說手無縛雞之力,敢殺雞的初中女孩你都找不到幾個。你不會要將殺人狂魔的帽子扣李星星頭上吧”
這本小說如果女主角是連環殺人魔,那才真是神發展,沒個十年腦血栓都不敢這么寫。
“想多了。”芒安石一臉無語,“我的猜想是,李星星與女鬼在死前發生過矛盾,在那之后女鬼被殺,因為某些原因,女鬼無法找兇手復仇,轉而將仇恨轉移至李星星身上,算是代償性仇恨。”
水長樂猛地想起,原書中的確有類似案例
一個老好人的小職員被男大學生鬼報復,萬般無奈之下求助男主。
小職員對天發誓,表示并未做過任何虧心事,甚至不認識男鬼。不得已,男主只得親自出馬調查。
最后的調查結果,男大學生是被一群流竄型劫匪先昏迷后奸殺。案發時男大學生全程昏迷,因而并不清楚兇手樣貌。但其怨氣太深,仇恨轉嫁到了在事發前,和男大學生發生過沖突的小職員身上。
而發生沖突的原因,僅僅是男大學生夜晚兼職結束,騎共享單車回校時,差點撞到一個跳完廣場舞意猶未盡,在人行道上走得七拐八彎的老爺爺,被經過的小職員撞上。
小職員認為男大生騎車上人行道還不減速,也不和老人家道歉,不守規章制度還不尊老愛幼。
男大生認為他原本騎得四平八穩,如果不是老人家不正常走路,壓根不會有事。
兩人只發生了一些口角,甚至都沒上手。
偏偏男大學生在二十分鐘后,為了超近道,走了一條正在施工的小街,遇上劫匪,慘遭不幸。
“如果真是這樣,李星星也是無妄之災。”水長樂輕嘆,果然小說女主一定善良、一定正確的準則依然有效。
兩人正在推測,司機大叔拿了一打涼茶走回來。他的神情平靜不少,額角的毛發濕漉漉的,應該是去洗過臉。
“你們要找誰、叫什么名字都說不清楚,怎么還能推測是被害人。”司機大叔一下將六瓶易拉罐全部拉開。
芒安石正琢磨實話實話的可能性,對一個前人民警察談鬼報仇,不知其會將信將疑,還是反過來和他科普“講科學、反迷信”。
一旁的水長樂反倒繪聲繪色編起故事“我是受海外委托人所托,要尋找一個曾在亭寧中學就讀的女孩。委托人是位孤獨的老人,父母早逝、兒女早亡、親戚也全都死了。他以為自己注定孤寡一生,連葬禮都無人出席。后來他發現旁支還有一個小女孩。他希望在離開前,還能見一面這世上唯一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對還有豐厚的遺產,也等著女孩子繼承。”
芒安石
最終,芒安石將水長樂的故事復述給司機大叔,不過沒有水長樂的聲情并茂,全程板著張撲克臉。
也正因為其一臉嚴肅,不茍言笑,增加了話語的可信度,以至于大叔都沒深究,既然如此,不應該先找小女孩父母嗎
司機大叔將手中的涼茶一飲而盡,仿佛將滿腔愁情灌入腹中“當年的受害者確實大多是女性,主要是學生和老人。資料我都留存著。這么多年,我也沒有放過尋找蛛絲馬跡。”
逐漸讓寧城人淡忘的連環殺人案,除了給死者家屬留下無法抹平的創傷,也給這名老警察留下了多年難解的心結。
“我回去幫你們看看,是否有曾在亭寧中學就讀的受害者。”
氣氛有些壓抑。
“上車吧。你們還要去哪”大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