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只有一間門房,四四方方,前半廳放著張一米二的鐵架床,靠墻處放著兩個搖搖晃晃的木頭貨架;后半廳則堆放著大量雜物,紙皮,橫七豎八地混成一團。
小屋內唯一能吸引女孩們的,大概就是床邊那個接近兩米的大熊娃娃,和雜亂不堪的房間門格格不入。
果然,兩個女孩都被娃娃吸引過去。
水長樂則走到床尾,看著貼在墻上的落地鏡。
恐怖電影里,鏡子就不可能是一面普通鏡子,至于具體是能看見鬼,還是看見前世今生,就看導演想玩什么花樣了。
水長樂在鏡子前站了一會,最終得出結論這的確是一面普通鏡子。
魔鏡啊魔鏡,請你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水長樂開玩笑道。
芒安石的臉出現在鏡子中。
水長樂一愣。
“你干嘛”芒安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水長樂嚇了一跳,轉過身,見芒安石就在自己身后凝視著鏡子,莫名松口氣道“沒,鬧著玩。”
就在這時,小屋中也出現意外狀況。
“有吟,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李星星忽然道。
“沒有啊。”
“你再仔細聽聽。”
張有吟屏息凝神,果然,從小屋后廳的雜物堆里,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一開始像是嬰兒沉睡的呼吸,而后越來越響,變成中年男子沉重的打鼾聲。
“有有人嗎”張有吟怯怯地拉緊李星星。
下一秒,打鼾聲變成了女子的慟哭聲,從小聲抽泣逐漸增大,而后變得撕心裂肺,驀地,哭聲停止,抽泣又變成了笑聲,那笑比哭滲人,排山倒海般而來。
張有吟面色蒼白,拉著李星星,如風般倉皇逃遁,中間門眼瞅著幾次踉蹌,好在沒有摔倒。
房間門內,芒安石和水長樂面面相覷。
笑聲仍在持續,如同詠嘆調一般,若放在午夜時分,定讓人覺毛骨悚然,可此刻窗外艷陽依舊,恐怖氣氛削弱不少,就算真是魑魅魍魎,他們兩個大男人也不足為懼。
水長樂向聲源處走去,掀開七八片堆得凌亂的紙皮,他們看到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墨綠盒子,聲音便是從此處傳來。
芒安石撿起仍然不知疲倦發聲的盒子,在手中把玩片刻,響聲便停止了。
“錄音機。”芒安石下結論。
水長樂接過錄音機,總覺眼熟,很快,他想起來,在青少年宮時,李星星曾擺弄過一模一樣的儀器。
世間門哪有那么多巧合。
水長樂將內里存放的聲音片段重新播放,雖然錄制時運用了各種變聲技巧,可仔細聆聽,還是能聽出李星星的音調。
“什么情況”水長樂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嫉妒吧。”芒安石下結論。“從穿著談吐、樣貌氣質而言,張有吟可不止略勝一籌,兩個差距太大的女生做閨蜜,心態上容易失衡。”
“這么想是不是有點陰暗這不就是小女生之間門開個玩笑”水長樂嫌棄。
兩人正要去追兩個小女生,芒安石卻被墻角的貨架吸引。
木頭貨架上,十分松散地擺放著十多個2裝的玻璃罐子。
芒安石走上前,舉起一個玻璃罐仔細打量,忽然開口“尸體。”
水長樂聞言,驚詫四顧“什么尸體。”
芒安石將手中的玻璃罐遞了過去。
玻璃罐子看起來空蕩蕩,遞接的時候晃蕩,才發現底部似乎有一點雜物。
水教授畢竟是刑偵愛好者,一眼便判斷“這是一截腳趾的趾骨。”
兩人將剩余的玻璃罐排查一遍,觸目驚心,每一個罐子里都有不同的人體部位,大多是手指、腳趾或耳朵等,而且可以肯定,并來來自一具尸體。
芒安石“往好的方向想,這里可能是什么醫學標本存放處。”
水長樂翻了個白眼,誰家醫學標本放深山老林,況且就這處理和存放,一看就不是懂醫之人的手法。
芒安石冷幽默結束,這才正經道“看來是無意中走到變態殺人魔的老巢了。”
那兩個女孩子,此刻豈不是很危險
就在兩人打算繼續追尋李星星的印記時,門外傳來喧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