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安石搖頭,剛有一刻,他似乎共情了夢中的自己,那種感覺太真實,就好像有人把另一段記憶強制編程到自己的海馬體中。
“再補一覺吧。”水長樂道,忽然伸手,十分親昵地捏著對方臉頰。雖然因為限制,捏不起皮肉。“你這樣比平日可愛多了,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
當房間重新陷入黑暗時,水長樂打著“做噩夢的小可憐需要鬼照顧”的名號,躺到了芒安石身邊。
芒安石聽著身旁人均勻的呼吸。
這家伙睡眠質量會不會太好
關燈倒頭三秒就睡。
水長樂蜷了蜷身子,大腿手臂舒展開來,將芒安石抱了滿懷。
芒安石渾身一僵,余光瞥了眼身旁渾然不覺的人。
他慶幸此刻房間昏暗,才看不到他燙得發紅的臉,以及劇烈得數不清節拍的心跳。
芒安石不知道,還是有人看到了。
神域大賽現場,無數觀眾將觀賽屏鎖定在水長樂一品捉鬼師的場子。
雖然他們看到的男主,名字叫陸扇,長相也不同于芒安石,可除此之外的行動經歷,都和水長樂視角一致。
此刻,所有觀眾的想法無比一致水長樂真他媽高級釣啊,一級茶藝大師
翌日。
一人一鬼難得晚起。
悠閑地品嘗了當地最負盛名的早餐店后,一人一鬼才晃悠悠地走到警局,繼續協助調查。
女鬼早已在門口等候。
看著不用休息的女鬼劉姐,水長樂自我反思了一下,沒有遵循鬼的特性,做鬼比做人時睡得還多。
芒安石又經歷了一輪問詢。等到結束時,已經過了午餐餐點。
搭乘電梯到大堂,芒安石忽然察覺身旁不對勁,側身,卻見水長樂雙手環胸,哆嗦著身子,神情痛苦且猙獰。
“怎么了”芒安石感覺心像空了一塊,第一次體會何為六神無主。
回應他的卻不是水長樂,而是電梯外的人。
“你一個人在電梯囔囔什么呢快出來。”門外,一個青年盛氣凌人道。
青年的身旁,還站著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神情倨傲地看了眼芒安石,邁入電梯。
水長樂顫巍巍地走出電梯,芒安石急忙跟上。
直到電梯門關上,又緩緩上升,水長樂突如其來的痛苦才得以消解。
人生病了可以看醫生,鬼生病了也不知要找誰。
“沒事吧”芒安石不安道。
水長樂搖頭,感受了下身體的狀態,納悶道“剛才還好好的,不知為什么,一瞬間感覺全身的血液骨頭都被拉扯,身體好像在下墜,從萬丈紅塵跌到十八層地獄。”
剛才的感覺過于恐怖,也過于詭異,水長樂不愿回憶。
芒安石蹙眉,看向電梯門,指示燈已經到12層,依舊在向上。
芒安石知曉水長樂的癥狀。
這是鬼在遇到生前有仇恨羈絆之人時,本能的生理反應,哪怕他們在漫長歲月里失去生前記憶,這種本能反應都不會消失。
仇恨羈絆越深,本能反應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