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困惑,你和阮文,除了皮囊像,其他一點也不像。”
水長樂猛地心跳加速,強按下心悸,打馬虎眼道“人和鬼,終究是有區別的嘛,何況是對人間有恨的厲鬼。”
“不一樣的。鬼和在世時相比,的確會有變化,但你這種差距,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靈魂。”
芒安石的眼睛很亮,像極了看穿世界的神明。
水長樂只覺腦海中一片白噪音,耳邊在上演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潮漲潮落。
“而且你好冷靜,至始至終,都好像在圍觀別人的人生”
芒安石后面的話,水長樂聽不清了。他記得戰隊的教練喻青溪說過,在神域世界,百分之七十構建失敗的原因,在于被原世界里的人察覺異常。
他被芒安石看出異常了嗎
他會直接被宣判失敗嗎
茫然間,眼前的景象開始坍塌。在水長樂以為這就是構建失敗的體驗時,芒安石抓住他的手“走,許知邀快醒了。”
水長樂再睜開眼時,又回到了酒店的豪華商務房。
芒安石上前察看了許知邀的狀況,疑惑道“奇怪。”
“怎么了”
“他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芒安石看著窗外冷清的月,“只有一種可能,我們剛才看到經歷,觸發了他的靈魂共振。看來真相,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
水長樂“可從記憶看,他確實和阮文的死無關。”
芒安石搖頭,收拾起地上的法器靈符“罷了,看來在他身上找不到什么線索。”
水長樂也松了一口氣,看樣子,芒安石是不打算繼續追究在回憶里的疑惑了。
翌日。
水長樂是被一陣哀嚎吵醒的。
許知邀扶著腰,走到芒安石的床旁。
芒安石從床上緩緩坐起,優雅如王子。
“芒少爺,我昨晚是喝多了嗎”許知邀困惑,他酒量向來不錯,昨晚卻斷片了。
芒安石心不慌臉不紅,替許知邀找了個理由“是啊,可能六神無主,酒量也會變差。”
許知邀接受了這理由,卻臉帶埋怨“芒少爺,既然我喝醉了,你可以扶我到床上休息啊。”許知邀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另一張床。
若是只有一張大床,許知邀也不會提這么冒犯的請求。可眼下有兩張床,一張閑置,芒安石卻讓他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以至于他這老身板腰酸背痛。
“有人了,怕臟。”芒安石陳訴道。
他怎么可能讓水長樂和許知邀同床共枕。
許知邀看不見水長樂,直接想岔,只當昨夜來過一美人,和芒少爺春風一度后離開。
這大城市的人,作風果然豪放。
許知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芒安石索性打發走這人。
“許先生,你的情況我無能為力,但我會和師傅說。師傅正在云游四海,等回來后我便給你答復。”芒安石編鬼話愈發熟練。
芒安石任何情緒下,說話皆是波瀾不驚,許知邀沒聽出芒安石語氣中的敷衍,感恩戴德要請芒安石吃飯,被芒安石找個理由推拒,將人送出門。
“沒線索了,要怎么辦”水長樂問道。
芒安石不以為難“追根溯源,那就只能找阮岳了。”
“你難道也想給他下安眠藥片他能中招”
“安眠藥不行,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