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驅鬼陣。”另一只鬼糾正道。
其他鬼表示不重要,深夜正是鬼的靈力匯聚,人間門陽氣正弱之時,驅鬼陣消失,機會難得,他們要抓緊時間門,有仇報仇。
群鬼們嗅著味道,爬上旋轉樓梯,來到三層,涌進了最里面的主臥。
主臥內。
阮岳正在做一個夢。
夢中,他是一名船長,正率隊到南極考察。
船上的員工和水手他都認識,有他的手下,有礦場叫不出名的礦工,還有他曾經的合作伙伴。
船在海上飄蕩了二十多天,卻始終見不到陸地的影子。
船上的水源和食物已經斷絕。
在饑渴難耐了兩天后,阮岳提出了一個意見“再這么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所謂的犧牲,便是自己的血液,滿足眾人的溫飽。
阮岳的意見,最終以51:49通過。
第一個被投票犧牲的船員掙扎著,大吼“泯滅人性”,沒人搭理。阮岳憑借船長的身份,分到了一條肥瘦適中的大腿。
就這樣,船在海上又飄了六十天,船員只剩下39人。每個人都瘦骨嶙峋,唯有阮岳,依舊精神充沛。
“食物沒了,開啟新一輪投票。”有人道。
阮岳照舊選了所有人中身份最低、家庭最貧寒的船員。
開始唱票。
果不其然,前面十張票全是這名船員的名字。
直到第十一張票。
“阮岳。”唱票人忽然道。
阮岳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跑到唱票人旁邊,搶過票,票上赫然寫著阮岳的名字。
“哪個王八蛋”阮岳呵斥出聲,“我是船長船長”
船艙內的眾人面無表情。
再接下來的唱票中,阮岳和船員的名字交替出現,甚至阮岳出現的頻率更高。
白板上,兩人名字下統計票數的“正”字越發趨近。
最終,兩人都是三個正。
阮岳嚎叫著“無效,平票無效,重新統計”
“我這還有一票呢。”一個男聲從房間門的角落傳來。
那人穿著一身斗篷,看不清樣貌,緩步上前,將手中的紙條交給唱票人。
阮岳目光灼灼地盯著票。
唱票人緩緩打開,上面用猩紅色的大字寫著阮岳。
“不可能,不可能”阮岳喃喃著,看向穿斗篷的男人,“你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
那人脫下斗篷,阮岳的話戛然而止。黑色斗篷下的臉,分明就是阮文,他的便宜養子。
“好久不見啊”斯斯文文的阮文忽然露出猙獰的笑容,“我的父親”
阮岳發瘋地向房間門外跑,卻被一群人擋在門口。那些熟悉或眼生的臉,目光空洞地看著他,伸出手。
“我有錢,我給你們錢”
阮岳瘋狂地嘶吼著,然而無濟于事。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腹部
他掙扎著向房間門外爬,那群人卻追了上來,每人手中都拿著餐具,一點點剜下他的皮肉、他的眼睛
主臥正下方的豪華客臥。
芒安石睜開眼,摸了摸床頭柜,拿到手機,放到跟前,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門。
凌晨兩點。
這個點,不知道阮岳享用夢境沒有。
在晚上打臺球時,芒安石趁阮岳聚精會神于球桌上,利用球體的線路,為其做了個簡單的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