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安藏德酒業有機會那我試水個五千萬可好”
“哈哈,好,改天我一定在家父面前美言幾句”
水長樂坐在床上,一邊吃著魚皮花生,一邊看芒安石演繹“獨角戲”。
這家伙演技真好,一人自說自話還能面不改色。
水長樂想到自己大學時對女生的追求不勝其擾,只好子虛烏有了一個女朋友。可女朋友從不露面,引起大家懷疑。水長樂只好在宿舍假裝和女友煲電話粥,每次都尷尬得自我嫌棄。
掛斷電話后,芒安石重新開啟了信號屏蔽器。
水長樂向其投喂了一顆花生,順帶夸獎“影帝級演技啊這臺詞拿捏有度抑揚頓挫輕重緩急”
芒安石嚼著花生,對于水長樂的揶揄,反將一軍“哪里哪里,還是我們水大師厲害,挑中的股票都直接飛升。以后我何必辛苦捉鬼賺錢,等著我們水大師指點迷津不就好了。”
水長樂一副欣然受用的模樣。
或許是相熟了,他也不擔心芒安石懷疑自己的學識。反正所有一切,都能用“我死后自學成才”來解釋。
這是這周以來,他們第三次向監聽器另一頭的人,也就是阮岳推薦股票。
水長樂憑借對一品捉鬼師里細枝末節處出現的時事背景,以及每天收看的財經新聞,再加上他當年被封為南大股神的看盤技巧,精準地篩選到了即將騰飛的股票。
而后,他們捏造了“水大師”這人的存在,將其打造成知曉證券交易內幕的大佬。并通過芒安石的演技,向阮岳塑造了大佬的存在。
再然后,他們借“大佬為了討好芒安石位高權重的父親,主動向其透露未公開披露的證券事項,而這些事項都能帶動某支股價飛速上漲。”
水長樂和芒安石做這一切,并非“吃飽撐著”,更不是打算讓阮岳賺錢,而是為之后的計劃做鋪墊。
阮家。
阮岳靠窗而立,看著窗外霧灰色的天。蒙吉州的冬天除非下雪,常年都是艷陽高照,像這段日子不下雪又總灰蒙蒙的天色,著實少見。
阮岳這段時間的心情,也如同窗外的天色,陰沉不堪。
孔島鬧出巨大輿論事故后,上頭成立調查組前來蒙吉州調查。原本在蒙吉州橫行無忌的權貴們,如今全部夾起尾巴做人。
清理痕跡的、閉門謝客的、拖關系的、走門路的,大家各行各招,都想從這淌渾水中剝離。
阮岳比其他人淡定不少。
一來他并未直接托孔島做過太逾矩的事,即便孔島想要供認減罪,也供不出他什么把柄;
二來他平日素來行事穩妥,會做善后處理,不留把柄;
三來他的人脈也不只在蒙吉州,只要沒查出大事,完全可以穩定度過。
然而阮岳也愁。
他最愁的便是他的礦場。
如今國家收緊礦場,阮氏還能得到充足的礦源,憑借的是他多年來攢出的人脈。
這些礦源的來歷、手續合法性等,多經不起推敲。
這次調查組前來,他迫不得已暫停了許多礦場,再之后想要重開,也是遙遙無期。
礦源不足會讓集團的主心骨收入銳減。
電話鈴響起,阮岳接起來。
“老板,我們又監聽到一段較有內容的錄音,現在發給你。”
“好。”
阮岳掛斷電話,手指在窗戶的鋁合金上摩擦。
他前段時間忽然流連不利,頻頻遇鬼,讓他心生猜疑。而在那段時間內出現的芒安石,便成了他首要懷疑對象。
只是對方年紀輕輕,不像城府深沉之人,阮岳雖懷疑,卻也沒太下功夫,找了個機會,在其下榻的酒店安裝了監聽器。
不出他所料,其果真不過是一個浪蕩公子哥,在酒店的時間都在聽一些嘈雜沒營養的音樂。
下屬每天會向阮岳匯報監聽成果,以及其中是否出現重要內容。
兩周前,下屬表示監聽到一段電話通話。雖不知電話另一方為何人,但其通話內容信息量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