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兒也曾將親眼所見說予高貴妃。高貴妃分析過,皇后和洛昭儀明面上故作交惡,要掩蓋的便是其私下交好的事實。
只是不知交好到何種程度,是純粹惺惺相惜,還是暗結連理。
欲蓋彌彰,必然有鬼
虹兒朗聲道“奴婢可是看著洛昭儀帶著獵物進霽云殿的,洛昭儀如此堅定說辭,不妨讓人搜搜看,哪怕食用,總也會留下些羽毛骨頭。”
“獵鳥”水長樂一副詫異模樣,轉身,從佛像跟前的案板上取下一大瓷盤,端到皇上跟前。
大瓷盤上,赫然是一整只拔了毛的朱鹮,其身下塞滿大量經紙,皮上也印滿紅色佛印。
洛清澄道“臣妾這不是想給佛祖整點野味嘛。”
“放肆”水長樂打斷她,呵斥道“祭祀要用整雞,我讓你弄點祭拜用品彰顯誠意,你竟跑去狩獵了,成何體統。”
物證具在,一目了然。
芒安石看向虹兒“胡亂嚼舌根,散播謠言,理應當斬。不過出宮避寒,不宜見血,來人,將這多嘴宮女打入辛者庫。”
虹兒眼神驚恐,她平日仗著是高貴妃的心腹,氣焰囂張慣了,哪想過有一日會受重刑“陛下明鑒,奴婢所說句句屬實。”
“不知悔改,拖下去。”芒安石臉色陰沉。
幾個太監將人拖走,虹兒求饒的聲音漸漸遠去。
謝淑妃打了個哆嗦,很識大體地跪下“是臣妾管轄無方,請皇帝責罰。”
謝淑妃心中氣悶,這虹兒明明是高貴妃的人,最后帳卻算在她頭上,她還無法狡辯。
芒安石看了眼,道“謝淑妃平日對奴才疏于管教,使其霍亂后宮,今日起至回宮,謝淑妃禁足晴煙殿,不準出行宮半步,閉門反思。”
“謝主隆恩。”謝淑妃匍匐著身子。
皇帝看向一旁的洛清澄和水長樂。
“皇后和洛昭儀一片苦心卻被誤會,朕不能讓你們寒心。”芒安石說著,讓隨行的卓林明日取衣帛飾物,賞賜給皇后和昭儀。
“時候不早了,禮佛之事,在于心誠,不在時長,白天就足夠了。”芒安石說著,看了眼洛清澄。
洛清澄立馬心領神會,跪拜道“陛下教訓得是,臣妾這就回宮歇息,明日方可更好禮佛,為陛下和百姓祈福。”
說罷,洛清澄帶著宮女小翠離開。
芒安石看著靜靜站立不言的水長樂,按捺住心中的悸動和想呆在霽云殿的沖動,“皇后早生歇息。”
等到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水長樂整個人才松垮下來。
他撿起地上洛清澄落下的絹帕,剛放到鼻子邊,立馬將手甩得遠遠的。
“我的天,這是摻了多少辣椒水”水長樂滿臉震驚。
他之前囑咐洛清澄,在手帕里擠一點辣椒汁,若有要表演流淚的必要,才能淚水召之即來。
如今這沖勁,怕是直接用了一整份麻辣香鍋的量,難怪剛才淚水說來就來,和決堤一樣傾盆而下。
時間回到半天前。
“清澄,我們恐怕要未雨綢繆一番。”水長樂看著窗外晴好的天空道。
“為何”
“我們兩個,走得太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