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樂放下手中正在撰寫的劇本“毛毛躁躁的,先喝口水。”
綠粵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喘氣道“皇后,鬧鬼啊是鬧鬼啊”
水長樂無奈,他聽聞魏太醫死于密室,因而產生興趣,派綠粵去打聽打聽,收集些有用線索,看能否憑借他閱讀過上千本推理小說的經驗來推斷兇手,過一把偵探癮。
結果綠粵一趟回來便下了結論鬧鬼。
綠粵平復喘息,這才神秘兮兮道“現在行宮中所有人都在傳,魏太醫是被鬼殺死的。”見水長樂無動于衷,綠粵低聲道“皇后,這事真的邪乎,對于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水長樂收拾好案臺上的紙頁,敷衍地點頭“我信,我信。”
他能不信嗎畢竟不久之前,他還親自當過鬼
但許你江山情深這本書中,并未有鬼神設定。
他將一品捉鬼師改成重案調查組已經夠離譜了,若將萬人迷古言改成鬼神小說,那真是半夜三更見太陽離個大譜。
宮女們端來午膳,水長樂一邊用餐,一邊思索著案情。
原書中長命百歲的魏太醫橫遭劫難,定然與他脫不了關系。
可水長樂如何也構建不出一條前因后果。
魏忠這人在書中的人設,簡而言之便是好人。
女主池塘里的男人,作為正牌男主的皇帝不用多言,本身就是戾氣暴虐的性子,仇家少說也有萬八千。若其不幸被害,嫌疑人名單可以繞宮城三圈。
其余鐘情女主的男性,比如丞相、比如武林少俠、比如魔道至尊,也都是性格色彩極為多面的人物,難以用幾個詞來概括。
唯有御醫魏忠,“好人”一個詞足矣概括所有。
更甚者,這個角色帶有些許圣父色彩。
比如其被魔道中人脅迫囚禁,關鍵時候,其仍為奄奄一息的魔教人士治傷;
比如女主和幾只“魚”一起被困古墓,魏忠果斷選擇成為斷后的“魚”,保護女主和情敵們的安危。
這種人,水長樂實在想不到,誰會喪盡天良對其動手。
沒有金錢糾紛、沒有感情糾葛、也沒有權利爭奪。
在動機上推不出所以然,便只能從手法或者出場人物來推斷。
畢竟,他現在是一本書里,所有人物都有跡可循。若最終告知他兇手并不曾出現在原書中,神域生成器覺得構建太無聊,決定加一個開膛手杰克無差別隨機殺人來助興,那他會給神域大賽組委會寄刀片的。
難得無心飯菜咸淡的水長樂剛用完午膳,便聽到太監來報“皇后,丞相顧安前來拜見。”
“快請。”水長樂道。
水長樂想結識顧安已久,苦于找不到機會。畢竟該神域世界合格的第三個條件,便是確保男配丞相存活。
對于這個角色,作者明顯傾注大量精力,將其塑造成讀者的白月光。以至于該角色在“偽神域創作中”風頭強勢,無數人都選擇讓其存活。但在“正統神域創作中”,其往往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在水長樂看來,這個角色的美,就在于凄美,死亡將這種美感最大化。強制要求其活下來,就像硬把下弦月填成滿月,畫蛇添足了。
但既然是大賽要求,他作為選手,自然盡力而為。
此番顧安沒有帶大隊人馬,只帶了大理寺右御史。
水長樂打量這位白月光男配時,顧安同樣在審視水長樂。
當初他讓同窗好友,當今圣上娶水長樂穩固政權時,可沒料到芒安石明知不可愛卻深陷其中。
眼前人的確有副好皮囊,可后宮佳麗三千,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久聞水皇后盛名。”顧安道。“行宮昨夜小有風波,擔心驚擾到皇后,特來請罪。”
水長樂讓宮女端來清茶,又讓綠粵將自己房中的蓮花釀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