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樂反擊“皇上分身乏術,后宮佳人們多難看到皇上,難免牽掛想念。我這一人分個皇上的面具,睹物思人,聊以。”
芒安石嘴角帶笑“朕能理解為皇后在吃醋嗎”
水長樂
芒安石拿起一皇帝面具“讓佳人們睹著壓根不像朕的面具,皇后還說不是別有心思。”
水長樂
芒安石又拿起一皇后面具,一手摟住水長樂的腰,將人和自己貼得嚴絲合縫。“朕就不需要這面具了,朕只想日日夜夜都能看到皇后本人。”
芒安石的聲調比平日低了些許,咬字斷句也纏著味道,卻絲毫沒有油膩感。
水長樂感覺臉燒得慌,急忙掀開馬車窗簾,假意看著窗外風景。
馬車忽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好像前面菜場出事了。”馬車夫道。
芒安石和水長樂走下車。
前方密密麻麻圍了幾圈人,然而無需兩人擠進人群,便知發生何事。
只見菜場的巨型圭表上,吊著一具半裸的尸體。
尸體只穿了件褻褲,裸露的上半身被鞭打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然而尸體的臉卻完好無損,仿佛刻意讓人分辨尸體的身份。
那張臉過目不忘的水長樂自然知曉,是昨天客棧里丟失紅玉的青年。
水長樂的心沉了下來。
原書中,關于每個對皇帝作惡的人,其最終下場的文字又浮現在腦海。
是啊,皇帝終究是皇帝,天子威嚴不容侵犯,哪是他說一句“無知者無罪,略施教訓即可”就能善罷甘休的
也或許,皇帝認為大庭廣眾之下鞭尸,沒有株連九族,便已是最大仁慈。
“長樂,回車吧,別看臟東西了。”芒安石面無表情道,牽著水長樂的手便往車里走。
高吊的尸體在帝皇眼底,不過一粒礙眼的浮塵。
水長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身旁。
馬車繼續前行。
芒安石察覺到水長樂忽然的悶悶不樂,以為對方是流連天香鎮的繁華。“宮中確實沉悶,長樂若喜歡市井喧囂,以后朕常陪長樂微服私訪,如何”
水長樂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今日路途擁堵,天色漸暗時,他們還未回宮,只到京城外的山道上。
或許是水長樂一路強顏歡笑得過于明顯,芒安石為了討他歡心,便道“長樂今日趕路疲乏了吧不如在外夜宿一晚,明日朕帶長樂看看京城風光,聽點民間小曲”
水長樂點頭。
這一路他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他所在的是古代,天子便是王法、刑不上大夫的時代,他不該拿現代人那套來要求古代人。
更何況,他只是在一本書里。
可不知為何,對于菜場高懸的尸體,他始終耿耿于懷。
是驚恐于帝王的殘忍,還是懊惱于芒安石的言而無信。
也不是,那天客棧內,芒安石并沒有給自己任何承諾,是他一廂情愿了。
想通這點,水長樂收拾好低落的情緒,和芒安石并肩走入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