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歡呼雀躍、嚎叫吶喊,全部化成了白噪音,水長樂的視線里,只剩下舞臺上正勁歌熱舞的男人。
某一刻恍惚,他還以為一品捉鬼師里的芒安石,被人捉到臺上畫上舞臺妝,被迫演出。
舞臺上的人氣質無比高冷,明明是載歌載舞,水長樂卻能感覺到疏離,比捉鬼師芒安石和皇帝芒安石更甚。
“確實有兩把刷子,全開麥聲音還這么穩,bance也出奇的好”一旁的溫崢英雄惜英雄道。
對唱跳一竅不通的水長樂無法與之共鳴,他看著臺上人脖頸上疊戴的項鏈。一條粗長、一條粗短,還有三條細的。
項鏈隨著幅度巨大的舞蹈動作起起落落,左右晃動。
年輕人這樣遲早頸椎病啊水教授忽然操心。
兩首唱跳歌曲結束,音樂忽然舒緩,芒安石褪去開場扎滿浮夸黑玫瑰的服裝,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重新登場。
襯衫開了兩個扣子,稱得青年的脖頸愈發修長。
他站在舞臺上唯一的光亮處,人造雪從舞臺上方飄落,青年安靜地哼唱起來。
鬼哭狼嚎的場館也安靜下來,粉絲們只拿著熒光棒,慢慢揮舞。
水長樂看著大熒幕上的特寫。
青年帶了單邊耳鏈,金屬絲拉出的惡魔圖案上綴著顆藍寶石。耳鏈并未讓青年顯得柔美,反而襯得氣質愈發凌厲。
“我在夜里等雪停,
我在晨光等鳥鳴,
看朱墻上桃花花落花迎,
不見你歸來喊我名
”
男人哼唱著,音色性感又悲傷,引人共鳴。
水長樂的視線變得模糊,仿佛舞臺上的人正坐在窗臺邊,靜靜等著一個不可能回來的“鬼”六十年;又仿佛皇宮朱墻里,有人叩擊著沉悶的墻板,問“長樂,你何時歸來”
舞臺上,芒安石拿下話筒,在部分戛然而止,將話筒轉向觀眾。
全場響起了大合唱。
溫崢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粉絲買票不是來聽唱歌的是來萬人集體ktv大合唱的那我也可以開演唱會了,反正觀眾自己把歌唱完,你說是不”
水長樂沒反應。
溫崢側過頭,看見對方“目光深情”地望著臺上人。
“不是吧,愛得這么深嗎腦殘粉好可怕。”
一直到演唱會接近尾聲,水長樂都處于恍惚狀態。
“長樂,你今天不對勁,不會老毛病犯了身體不舒服吧”溫崢關切道。
水長樂搖頭,看著臺上的人“我只是在想,我和他認識嗎”
溫崢以為水長樂“粉絲意淫癥”發作,沒放在心上。
演唱會進行到觀眾互動環節。
上場的嘉賓是綜藝主持出身,非常擅長活躍氛圍。
“安石接下來要給我們帶來一首非常輕快的歌講述在人群里一見鐘情,怦然心動,這一生就只認定你的歌大家說出歌名”胖主持將話筒舉向高空。
“該死的我陷進去了”滿場觀眾齊聲高呼。
胖主持很滿意,道“在唱這首歌的期間,我們現場的攝像大哥會從觀眾席上抓取五個屏幕,五對觀眾,這十名幸運兒可以上臺和芒安石近距離接觸哦讓我們在這一首歌的時間里,尋找你的一見如故吧”
聽到能上臺和偶像近距離接觸,現場觀眾都使勁渾身解數吸引攝像大哥注意。
水長樂和溫崢看著身旁將熒光棒甩出螺旋槳速度的女孩們,面面相覷,無法融入粉絲文化。
攝像大哥頗為調皮,專挑長得好看的男女定格。
前四對都是一男一女,也不知皆是情侶,或者有當場一見鐘情的,總之都很默契,在攝像大哥定格畫面時,不約而同當著鏡頭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