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安石洗完澡,搭著條浴巾在腦袋上,剛想喊水長樂洗漱,發現對方正坐在臨窗的單座沙發上小憩,大腿上放著用了一半的吹風機。
水長樂的劉海垂下來,吹風機大風過境后還未梳理,彰顯著凌亂藝術美,顯得又可愛。
眼前人醒著時,總彰顯著超越年齡的成熟。也只有在不說話的時候,才透出一點這個年紀的可愛。
芒安石心猿意馬,沒忍住,傾身,屏住呼吸,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個吻。
然而下一秒,緊閉的雙目猛地睜開,長睫毛輕掃過芒安石的眉中。
芒安石怔住。
偷吻被當事人當場抓包,世上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嗎
芒安石窘迫地背過身,局促不安地盯著地板,仿佛要從木頭紋理中探究出歷史大發現。
水長樂看著對方的背影,沒忍住輕笑一聲。
經歷過捉鬼師芒安石的深沉寡言,和皇帝芒安石的霸道強勢,明星芒安石的傲嬌和患得患失,莫名有種別樣的吸引力。
就好像老師對于差生,頭疼、生氣,偏又會傾注更多的用心。
“安石。”水長樂喚了聲,對方無動于衷。
水長樂又連著喊了幾聲,對方的肩膀動了動,卻沒回頭。
水長樂繞到對方身前,坐到床上。
“偷親完還委屈上了”水長樂仰頭調笑道。
芒安石低著臉,耳朵紅得滴血。
“坐下,我幫你吹頭發。”水長樂牽了下芒安石的衣角。
吹風機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房間,也驅散走芒安石這些日子壓抑的情緒。
“你剛和小虎牙說那些話,有什么用意嗎”芒安石問道,語氣里有幾分吃味,身旁這人,是不是對誰都是知心哥哥
水長樂撥弄著芒安石的頭發,很細軟,很舒服。
“我只是希望,你們都能從噩夢里醒來。作為夢魘的翁青松已死,可是他帶來的陰影不曾驅散。受害人或許也不只你們。”
水長樂說著,給芒安石抹了點檸檬味的護發精油。
“很多時候,外人叫不醒夢中人。能自救的,只有你們自己。亦或者,一起陷在噩夢里的人。”
幫助小虎牙,翁靜,對于神域構建并不加分。可水長樂不知道也罷,知道了,又如何能真的站在局外人角度,視而不見呢。
放下吹風機和精油,水長樂從身后擁住芒安石,頭輕靠著對方肩膀。
“當然我最想的,還是你能永遠不被噩夢纏身,不被過往困擾。這一世,當一個幸福的人。”
芒安石感受著肩膀傳來的溫熱和呼吸,心沒有由來的戰栗。
或許前世,或許另一個時空,他是不是和肩上的人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