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安石心中有愧,只道“翁青松生前做的惡事,已經公之于眾了,不說遺臭萬年,但他最看重的面子和聲譽怕是沒了。”
水長樂接道“如今的輿論,還有你的遭遇,在法庭上都會作為考量的依據。”
翁靜不在意地苦笑了聲“無所謂了,從一開始降生到這世界,我的人生就沒有光了。”你們來是不是想問,為什么我會向媒體說自己的經歷”
傍晚時,小島警察將電話遞給翁靜,告訴他市局方面有些話要問他。
翁靜接起來后不久,電話那頭卻換了一個男聲,男人自報家門,說自己是狗仔老喻,曾讓半個娛樂圈出軌咖約炮咖聞風喪膽的存在。
翁靜不以為意,只感嘆對方果然神通廣大,連體制內的關系也能打通。
他告訴老喻,不用問他為什么殺翁青松,他無可奉告。
老喻卻開啟了另一個話題,問他你知道陳敏知嗎
陳敏知,一個十八線女演員,五年前死于突發心臟病,幾乎沒有媒體報道。翁靜和這女演員打過幾次交道,因為好幾次翁青松的酒會,對方都有出席。
老喻說“其實陳敏知根本不是死于突發心臟病,她是在翁青松舉辦的私人晚宴上,被迫服下過多助興藥劑而死。事后其家屬收了五十萬封口費,便沒再追究。”
翁靜好奇老喻為何和他說這些,翁青松的惡事罄竹難書,再添一件也不足為奇。
老喻“我當時在聚會現場偷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所以記錄了全程。一開始有富商找陳敏知敬酒,陳敏知推脫,你還幫對方擋了幾杯。”
老喻一說,翁靜有了點印象。
他也是無意中撞見陳敏知和父母的對話,才知道對方進娛樂圈是迫不得已,替家人還債,身不由己。原本對其為了資源自甘墮落的輕視,轉化成了同病相憐的憐愛。
老喻“我的攝像頭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我能不能問下,在你離開前,陳敏知拉著你說了什么因為在你離開后沒多久,那場淫亂的惡行就開始了。”
翁靜腦海中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
他想起來了。
原本包房內有十五六個人,男女各半。
之后一個常負責操辦聚會的中年男將現場女藝人陸續送走。
那些女藝人基本都較有名望地位,或者有金主背后撐腰。
最后包廂內的女藝人只剩下翁靜和陳敏知。
兩人都不是第一天進娛樂圈,自然預感到對方要打什么算盤,玩什么臟花樣。
中年男最后來請走翁靜,看來今天被選的目標是陳敏知了。
陳敏知很是畏懼地拉著翁靜,希望對方能找個理由帶她離開。
翁靜本想伸出援手,不曾想,翁青松的電話打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對方顯然喝醉了,對他女兒長女兒短,最后用父女情深的語氣說“女兒今晚要回家住哦。”
當時的翁靜心亂如麻,快步走出包廂透氣,以至于在陳敏知最后拉住自己時,不耐的甩開。
零碎的記憶重新拼接成片段,越來越清晰。
老喻嘆氣道“你離開后,那場惡行就開始了,一個美好如花的生命就此隕落。或許你不相信,事發后我拿到錄像,是想替這姑娘平反的,可惜這群人勢力太大,我后面也被封殺了。”
作為狗仔屆的天花板,老喻沒少公布藝人丑聞。他曾信誓旦旦地說,他從未收過一分公關費,無人相信。
老喻“不知道為什么,打聽到你殺了翁青松的消息后,我當時猛地有個念頭,你是想替這姑娘報仇。”
翁靜面無表情“你想多了,我都快記不住陳敏知是誰了。”
老喻沉默片刻,沒再強求“今天所有人都站出來錘翁青松了,我也想替這個死去的姑娘平反,但公布錄像可能會牽連到你。”